睡梦中的薛淼淼觉得有点冷,好似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身上爬来爬去,她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
可是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莫不成还在做梦?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有痛感,不是在做梦。
可眼下这是什么鬼地方?极致的黑暗,仔细能听得见远处有滴答滴答的水声,而且这水有回音。
阴风拂面,她本能地将手指探到唇边,浑身警惕。
她昨晚明明是睡在帐篷里的,外面还有人守夜,怎么会突然被弄到这样的地方来?
薛淼淼强迫着自己适应这黑暗,咬牙将蠕爬在自己身上的毛茸茸的东西打开,伸手四处摸索。
身体下方似乎垫着一层干硬的稻草,稻草下是冰冷发湿的石块,冷风直直从前方吹到脸上,刀子一样撩刮着,很有可能是在山洞里。
不过都只是猜测而已。
鼻头发痒,她一个没忍住,打了个打喷嚏。
“谁?谁在那边?”
从侧边传来这样质疑的声音,是女人的。
心头一惊,薛淼淼反手抓起了方才在地上摸到的石头,盯着前方的黑暗。
“你是谁?”她问。
“你是人是鬼?”
“韵姐?”薛淼淼先一步分辨出了声音,又惊又喜,“韵姐,是你吗?我是淼淼。”
“淼淼!”被困了三天的冯韵气虚地喊出声,哆嗦着拿出藏在石缝里的手机,开了机打开手电筒往声源照过去。
两人之间就隔了三五米的距离,快速地爬到中央抱在一起。
冯韵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抱着薛淼淼一个劲地流泪,全身冰冷。
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很少的衣物,是睡觉时候那一身,冷得双唇发紫。
借着手电筒的光,薛淼淼看清了冯韵的狼狈状态,本来就清瘦,此时更是皮包骨头,憔悴得不成人形。
“韵姐,是谁把你关到这里来的?”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人吧。
冯韵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那晚她和助理小乐一起在帐篷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在这黑黢黢的地方,被关了大概三天了,并没有人来看过她,所以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薛淼淼颦眉,“看来咱俩被带到这里的方式是一样的啊?”
“淼淼,你一个人过来的吗?”冯韵哑着嗓子问。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三哥也来了,知道你失踪急得哟,我们这次要出去你和他还不说清楚的话,就绝交吧!”薛淼淼撂下狠话。
冯韵缄默,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欲要说话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
两人快速关掉手电筒将手机藏起来,倒在那扑了干草的石地上装睡。
呜呜呜。
有点像狗又有点像狼的声音由远及近。
因为黑,薛淼淼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她手里攥紧了石块。
呜呜啊呜。
那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随着听到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呜呜~
有东西戳在她的腰上,但也没有杀伤力,只是胡乱地戳着,好像是在确定她是死是活。
光凭着声音,薛淼淼觉得是动物,是狗是狼暂时还分不清,不过她按兵不动。
那东西碰了她没反应之后又去碰旁边的冯韵,冯韵胆子比她小,被戳了几下没忍住就叫出了声儿。
呜呜呜~
那东西兴奋地叫起来,还伴随着激动的跳脚声。
冯韵恐惧地往里面一躲,却不巧把手机屏幕给摁亮了,她看到了一张猴子般毛茸茸的脸,正用那不知是手还是爪子的东西碰触她的身体。
她吓得噤声,频频往后索去。
薛淼淼也隐约看到了那张毛茸茸的脸,两只手臂低垂着,几乎极地,很像电视里的大猩猩,但是又像人,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物种,但很显然因为冯韵的回应它整个变得亢奋起来,张牙舞爪地大叫着。
“末子,小点声儿,可别把你的媳妇儿给吓傻了。”
听得一声叮嘱,继而从另一边有微弱的光线慢慢流出。
薛淼淼蹙眉,这慈祥的声音她很熟悉,是昨晚借宿农家的那位老妇人没错,给她吃鸡蛋面条的那位老妇人。
老婆子面色慈祥,举着煤油灯慢慢走近。
“末子,那可是娘给你精挑细选的媳妇儿,都是城里来的姑娘,比村里那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文明点儿,可别把人给吓到了。”
被喊作末子的怪物呜呜几声,很听话地退出了两米,远远地看着两个姑娘,乐呵呵地呜呜叫。
薛淼淼眯着眼装睡,瞧着老婆子将煤油灯放在石头上,笑容满面地盯着她和旁边的冯韵。
“城里来的姑娘就是好,瞧这嫩的,皮肤都能掐出水来了,末子,你喜欢吗?”
呜呜呜。
末子连连点头,手舞足蹈的,是喜欢的样子。
“娘就知道你喜欢。”老婆子伸手去摸摸了末子的头,“等娘把村里的那些外来人都赶走,就给你留在这两个媳妇儿,到时候你可要让她们给娘生出大胖小子,听到没有?”
呜呜啊呜。
冯韵没经历过这些怪异的事情,蜷缩在角落,惊恐的眼神瞧着眼前的老婆子和怪物。
这老婆子她也认识,在山里拍戏的时候剧组就是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搭帐篷,伙食也是这老婆子解决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一个没注意,那末子就跳到了石头上,又是伸手想要去摸冯韵。
“末子,你干什么?别心急,娘都给你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