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出来,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刚才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那块石板有多大薛淼淼看得清楚,恐怕是要论吨计,那样大的重量砸在人的身上,怎能活命?
薛淼淼强忍着,但漫天的灰土迷住了她的眼睛,她睁不开眼,眼泪却已经无声簌簌往下掉。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丧呢!”
鬼灵头头带着一帮小弟在旁边抱怨,他们当然知道,万能的阴王是不可能就这么死掉的。
果然,就在薛淼淼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轰的一声,那一堆砖瓦炸开来,钟浩天就这样冲破阻碍从地下飞了起来。
他徐徐落在砖瓦之上,毫发无损,缓步走近。
薛淼淼看得痴了,哭过之后愈发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还忍不住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确定不是做梦,她的男人,宛若神祗从天而降,是不可一世天神。
威风凛凛。
她还未来得及站起身,他已经快步过去,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
薛淼淼抱着儿子,钟浩天抱着她,表情是相当的轻描淡写。
“二少,你没死,刚刚吓死我了。”
她破涕为笑,像个孩子一样用手胡乱地抹脸,灰头土脸的样子让男人发笑。
“老婆和儿子在外面等着我,我怎么敢死?本少爷这辈子啊,没有我老婆的允许是不敢死的。”
“就你嘴贫,受伤没?放我下去吧,我和包子加在一起怪重的。”
“薛二胖,你再唧唧歪歪的,小心我吻你。”
“……”
回到c城又是好几个小时之后。
把薛包子带到医院检查过情况,确定没有受伤只是营养不良之后才带回家。
薛淼淼替儿子拉上房门,出来之后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钟浩天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她以为在下面只是经历了短短的几天,回来之后才知道过去了足足四十四天,夏天都结束了。
所以公司积压了很多重要的文件等着某人处理。
薛淼淼不想上去打扰,刚想掉头,就听到沙发上的人在叫她,还对她勾手指让她过去。
她咂咂嘴,心情大好,装出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公司不是有很多文件等着我们二少处理,还有心思和我瞎扯。”
嘴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身子却被他拉得坐在了他的怀里,忍不住往里面靠了靠。
钟浩天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捞着她的腰身,似笑非笑道:“不用怀疑,你老公我有能力一边干事一边干你。”
“没个正经。”薛淼淼脸底一红,佯怒地推搡男人,大抵是太久没亲热了,只是这样轻轻一摩擦身体就有了细微的反应,作为女人她还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还得装矜持。
好在心思缜密的男人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思,随手将文件扔出去,将小女人反扑在沙发上。
薛淼淼哪里还有矜持,早早地闭上了眼睛,呈享受状躺在沙发上。
温热潮湿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她如同第一次般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掐着衣角,睫毛止不住地不停扇动着。
只是良久,他的吻都没落下去。
薛淼淼的心突然生揪了起来,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果然,干巴巴的皱兮兮的。
这张脸根本不是她的,又老又丑,二少带她回来的这一路虽然没说,但她还是隐隐感觉得到他的回避,连她自己都没勇气照镜子的脸,别人又如何接受得了。
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她睁开眼,发现钟浩天正提着一个医药箱走过来。
原来他是去拿医药箱了,但她的脸。
薛淼淼捂着自己的脸,想要逃走,被一把拽住。
“跑什么呢?这么大个人了还怕痛?胳膊伤得不轻,我给你消毒擦药。”
她还是想逃,“不过就一点擦伤而已,不严重,我困了,我上楼睡觉了。”
“坐下。”
钟浩天当然知道她在忌讳什么,将人强按在沙发上,不准她乱动,“别捂着了,我都看了多久了现在才捂,已经在找人了解情况了,很快会有结果。”
“哦。”
薛淼淼瘪嘴,这才讪讪地拿开手,但心里还是有些刺。
这可不是普通的病,一般的医生会治吗?老化的速度这么快,她会不会很快死去?
心里担忧,眉心自然就拧起来。
头顶忽而一按,男人不知何时俯身过去,扶着她的脑袋烙了一吻在她眉心。
她别扭地想要推开他,他抱得更紧,下移攫住了那小嘴。
薛淼淼更加别扭了,她很在意自己这张又老又丑的脸,他越是这样她越在意。
“别动!外貌是给别人看的,我都不在意,你别扭什么。”
钟浩天抓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双瞳里的热烈烧得她脸红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但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又老又丑,满脸都是皱纹,我都不敢照镜子。”薛淼淼可怜巴巴地说着,又自卑地想要捂脸,失去之后才想起之前自己是多么鲜嫩多汁。
“每个人都会老,反正这辈子我都只看你,提前一下又怎样,不然我去毁容弄得比你还丑,这样两个丑八怪在一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二少,你……瞎说什么呢!”
这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薛淼淼说不过,这才不吵不闹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任由男人替她擦药。
说也奇怪,他当时在下面都没逃出来,身上居然一点伤没有,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