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给我。
阿萨姆站在船头,憨厚地笑着对钟星月伸出手去。
钟星月犹豫着,怯生生地伸出自己的小手,被他一把抓住,轻轻一带就拉上了船。
他的手也是幽黑的,但大而干燥,稳健有力。
将她拉上船之后,给她安排了一个位置,让她坐稳。
钟星月觉得自己根本坐不稳,她的心就比船下被浆划过的湖面还荡漾,无法平息。
阿萨姆又用发言吆喝了一声,开始划动双桨将船送往湖的另一边。
“小姑姑。”
薛包子乖巧地贴过去,握住钟星月抖动的双手。
“小姑姑,你放心,我替你看过了,他是好人,顶好顶好的人。”
“那他到底是谁?哥?他是陈溪哥的附身吗?是吗?”
薛淼淼被问得一怵,被湖面的冷风一吹,她的脑子才算清醒过来,发现阿萨姆和之前那位陈溪,确实长得是一模一样。
但气质是截然不同的。
小丫头这么一问,倒是把她难到了,她要是否定,钟星月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既然长得一样,那就是缘分,命中注定的,那她何不成全一把。
薛淼淼严肃地点了头,“是的,是他,他跟着我们过来的。”
钟星月喜极而泣,激动地将薛包子往怀里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陈溪哥会再出现,我就知道!”
此时,正好太阳从山林中冒出头来,薄光映在人脸上,笼罩着一层虚幻的幸福感。
薛淼淼第一次看日出,被霞光的美轮美奂震惊到了,看得出神。
她看朝阳,钟浩天就看她,她就是他心里永不西沉的太阳。
钟星月哪里还有心思看日出,整理完头发之后,微笑着靠到了阿萨姆的身旁,毫不避讳地盯着阿萨姆瞧。
“钟小姐,我脸上有东西吗?”
阿萨姆单纯,没被人撩过,用浑厚的声音问。
钟星月点头如捣蒜,兀自笑了起来。
阿萨姆不知道自己被逗,当真用手去擦脸,“我早上在湖边洗了脸的,怎么会有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阳。”
她小声地说着,伸出小手,从他脸前悬空拂过,握紧。
“太阳,你的脸上有最耀眼的太阳。”
“那是因为水波映照在我脸上,就发光了,哈哈哈。”
阿萨姆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憨厚地大笑起来。
其他人,连薛包子都笑了。
“小家伙,你又不懂,笑什么笑。”
薛淼淼轻弹了下小家伙的脑袋,笑道。
薛包子摇头晃脑,吧唧着小嘴儿,“哎呀,你们都有太阳,我没有,我不看日出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回去吃早餐,听说早上有烤乳猪。”
“……”
应吃货薛包子的诉求,日出欣赏到一半,船就往回划。
薛淼淼抱着薛包子,和钟浩天飞快下了车。
钟星月则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钟小姐,你不回去吃早餐吗?”阿萨姆一本正经地问。
“哦,昨晚吃得有点多,到现在没消化,就不去了,倒是这日出,真美真有意思,咱们再去看一次吧。”
“可是日出每天只有一次,刚才已经看过了。”
“那我送我到湖中心看水,这情人湖的水也很好看呢,我们可以在湖上等着看日落呀,走吧,走吧,我和你一起划桨。不然我自己划,我带你到湖心去?”
“还是我来划吧,你不会划桨,划一天都到不了湖心。”
阿萨姆眉宇间虽然有几缕无奈,但还是依着钟星月,而且全程面带笑容,露出一口的白牙。
……
薛包子趴在薛淼淼的肩上,撅着小嘴儿。
“怎么了?现在就带你去吃早餐,还不可以。”钟浩天佯怒地瞪了小家伙一眼。
“这下好了,小姑姑估计不会再陪我玩儿了。”
“这不是还有我吗?怕什么?”薛淼淼挑眉接话,一脸得意。
薛包子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再看旁边的钟浩天,学着大人的样子长叹一口气。
立马从她的怀里挣脱下地去。
“你们俩是一对儿,你们俩去玩儿,三人行必有电灯泡,我才不要当小电灯泡。我去找漠河大叔,让漠河大叔带我吃烤乳猪。”
说着,撒腿就跑开了。
薛淼淼追了几步没追上,看到薛包子已经跑到漠河跟前,便没继续追上去。
她无奈地摇摇头,看向没什么表情的男人,“你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教的,怎么这么早熟啊,才几岁呢,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都是遗传他妈。”
钟浩天贴过去,语重心长地在她耳边咬了一句,双手插入裤带,优哉游哉地走到前面去了。
薛淼淼窘,怎么觉得男人这话像是针对她的。
她才不是薛包子的妈。
吃过早餐后,薛淼淼在附近随便逛了逛,薛包子当真缠着漠河去玩了,她自然而然就和钟浩天分在了一组。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外地游客,拍照的拍照,嬉笑的嬉笑,本地人则经营个小店面,优哉游哉地等着游客掏腰包。
路过一个别致的饰品店,薛淼淼没忍住爱美之心踱步走了进去。
“先生,请问是要给女朋友买礼物吗?”
看店的小妹十分热情,也是皮肤黝黑,笑起来有一口白牙。
大抵是看她气质卓越,和她一起进门的另一位偏胖顾客小妹都没招待,独独热情地喊住了她。
惊觉自己的男儿身,薛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