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在市中心的一家艺术馆内举行,是近年来炙手可热的一位画家举办的。 【..】传闻这位画家十分的神秘,极少在外人面前露面,顾非池对这种传闻,向来只是微微一笑。一种营销手段而已,越神秘,画作的价格炒作的越高。
梁诗诗兴奋的一张小嘴不停的说着这位画家的经历,顾非池淡淡一笑,在一副画前停了下来。
这张画,与周围其他的画,完全的不同,笔风单调,画风阴暗。
洁白的油布上,画着一只陈旧的提线木偶,没有人提拉着它的线,所以它无力的靠在墙上,头歪斜在一边,像是被人遗弃了,整个画面显得破碎,看一眼,就觉得有股浓浓的悲伤迎面而来。他看向画的右下角,上面没有画家的名字,只有作画的时间,十多年前画的了,看得出来,这幅画被保养的很好,画作主人应该对这幅画的感情很深。可是,为什么会没有名字呢?
“这有什么好看的?”梁诗诗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皱皱眉,她还是喜欢别的,颜色浓烈的画。
顾非池看了她一眼,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像这种从小在蜜罐里养大的小孩,又怎么会体会到其中的画意。
“顾先生眼光不错。”一道轻柔的声音,从他们的旁侧传来。顾非池转头一看,就见岑层穿着一身知性优雅的米色连衣裙,往这边走来。
“你也来看画展?”顾非池笑着说,与她拥抱了一下。梁诗诗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对她就冷冰冰的,对着这个大美人还抱上了,哼,说什么喜欢裴凉夏,假的吧。
岑层看了一眼梁诗诗,笑着看向顾非池:“她是你女朋友?”
“对,所以你离他远一点。”梁诗诗不待顾非池开口,便霸道的勾着他的手臂,宣誓所有权。梁大小姐对这个满脸堆笑的女人非常的不喜欢,直觉她就是个大威胁,心底的占有欲便毫不掩饰的冒了出来。
“诗诗。”顾非池低喝一声,微拧了下眉头,“她还小,不懂事,别见怪。”
“怎么会,挺可爱的。”岑层勾了下唇,笑了笑,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跟这种没心眼的大小姐一般见识。
“我把邀请卡让周擎转交给你的,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唔……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看来是我的错,只送了一张。”岑层歉意一笑,拨了一下卷起的大波浪头发,显得风情万种,妩媚万千。
“哦?”顾非池挑了挑眉,想起倒是有一天,周擎将一张邀请卡随在一叠文件中交给他的。不过他对画展之类的不怎么感兴趣,也就没打开来看,随手搁在了一边。
“画展是你开的?我不记得你会画画?”顾非池诧异的问道。
“不,我只是帮人打理而已。”岑层笑着说,“这是我妈妈的画,她不懂这些。”
顾非池点点头,目光又回到了那副画作上。
梁诗诗见这二人有说有笑的,早就不乐意了,不甘心被晾在一边,见着机会就道:“也不怎么样嘛,你看这副画,线条简单,颜色也单调,像是小孩子画画似的……”
她对着画比划了一通,浑然忘了,刚刚是谁把那位神秘的画家捧到了天上。
“梁小姐,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岑层对她的贬低也不恼,只是温柔的笑意里略带了忧伤,她看向顾非池道,“我将这幅画挂在最里面,因为这是这展馆里,唯一的一副非卖品。你的口味很特别。”
“是这幅画特别。”顾非池目光从画作上移开,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是非卖品,因为是这幅画的画风还不够成熟吗?”
诚如梁诗诗所说,这幅画的构造简单,画笔单调,力度也不够饱满,要买上天价,是根本不可能的。这画,应该是画家的早期之作,除非有深厚的感情,不然,这样的画作,根本没有保留下来的意义。
“嗯。”岑层点了点头,“这是我妈妈十多年前画的。那时候,她还没有成名,那段时期,她的情绪很不好,整天把自己关起来……”她说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对方无趣,笑了下说,“啊,不好意思。这些没必要对你们说的。”
梁诗诗倒是听了她的叙述安静下来了,其实,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画家。“听说,这是荀眉的最后一次画展了,她真的要封笔了吗?”她小声问。
岑层愣了下,遗憾的说:“嗯,我妈妈患上了重病,医生说,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才给她办这个画展,想给她多留点回忆吧……”她看向悬挂着的一幅幅作品,眼里再次流露出难过的表情。
“岑层,你在这里啊,叫我好找。”
从人群里,一位穿着黑色真丝裙子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五十多岁的年纪,即使化了妆也难掩她的病容。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看起来恩爱有加,男人小心的搀扶着她。
“妈。”岑层一笑,飞快的收起难过的表情,走过去扶在她的左侧,“爸爸妈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顾非池。这位,是他的女朋友,梁小姐。”
顾非池嘴角动了动,笑着说:“没想到能亲眼见到荀女士,幸会。”他伸出手来,礼貌性的分别跟岑父,岑母握了下手。
梁诗诗满眼亮光,兴奋的说:“呀,真的是荀女士,您给我签个名吧!”她说一出就是一出,马上从包内翻找起来。但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纸笔之类的东西从来不会放在身上,最后,只找了支眉笔跟手帕。
“呵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