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挑了下唇角,看向窗外。
这么急?急着去向英国那些吸血鬼们汇报成果,还是跟某些人开庆功宴?
顾非池面色冷峻,淡淡的扫了一眼岑层,提起了笔……
*
裴凉夏几乎是被人拽着押下楼的。她猜的没错,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就是搬迁过后的无人之地,不远处的墙头上还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圆圈,里面写着个歪歪扭扭的“拆”字。但也只是那么一眼,下一秒,她就被人戴上了眼罩,强行押送上车。
“喂,你们要带我去哪儿?顾非池交了赎金了吗?”裴凉夏挺着脚步,本能的反抗。算算时间,被绑已经三天过去了,如果说,顾非池已经交了赎金,那么他们只要告诉地点,让他们来接就是了,还是说他们藏匿她的地点被人发现了?
裴凉夏心里直打鼓,那些绑匪狡猾的很,最后一次跟顾非池通电话时,连话都不让她说,只发了她的一段视频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大小姐”交代的。
这些绑匪给她带了眼罩,但没来得及封上她的嘴,她大声叫嚷着,这回她拒绝合作。但那些绑匪倒是嘴巴上像是上了封条似的,被她又踢又踹的,连个声音都没出。
“喂,你们轻一点儿,不许吓到孩子!”裴凉夏什么都看不到,担心小伶俐。这帮人这么粗鲁,小家伙一定被吓到了。“伶俐别怕,小婶婶在呢!”她大声叫着说,试图安慰受惊的孩子。
她被强行摁到车上,接着“砰”一声,听起来像是车门被关上了。她努力睁大眼睛,但奈何眼睛被蒙上了,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到哪里去。她颠簸了一下,脑袋磕在旁边的车门上,撞得她眼冒金星,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车子在马路上颠簸,晃得她肚子里面直翻腾,只能使劲儿压下那种欲要呕吐的冲动。
一个小小的身子挨着她,可以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发抖。裴凉夏心都拧疼了,她不会叫,连发泄恐惧的权利都没有!可她手被捆着,眼睛也看不见,根本不能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她该怎么办?
此时,她感觉就像是在海面上颠簸的一条小船,也不知道将被待到何方,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会是如何。恐惧在心底挤压,终于,如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喂!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们要把我弄伤了,顾非池一定把你们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她口不择言的叫骂着,非得让这些人开腔不可。这些人,从绑她下来以后,便没说过一个字,这才叫可怕,万一是送她去死呢?
想到这儿,她的嗓门更大了。“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信用,不是说给了赎金就……啊!”
肚子猛地袭来一阵抽疼,她痛的叫了出来,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又是一阵抽疼,要把她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挪位似的,又像是有一只手在用力往下拽着她的肚子,疼得她一下子歪倒在椅子上,身体都蜷缩起来。
此时,裴凉夏不知道的是,那些绑匪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腿边渐渐湿润的裤子。一个男人惊讶的跟另一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那男人接到他的视线后,咽了一口唾沫道:“喂,女人,别装死,还没到地方呢,死了掉价。”
裴凉夏疼的冷汗直冒,指甲紧紧的掐着手心,但还是模糊听到了男人的最后一句。
死了掉价?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人想要一桩买卖当成两家做?
她咬咬牙,忍着剧痛道:“你们看我像是在装死吗?我快生了……啊……”又是一声惨叫,裴凉夏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疼。车子狭小,她这个姿势,再加上被蒙住了眼睛,痛感只会被无限放大。
男人听到她的惨叫,也觉得瘆人,万一真疼死了,也不好向上头交代。“我看,还是给她松了绑再说吧?”男人犹豫着说。
另一个男人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直骂晦气,他摇头道:“不行,大小姐说了,这个女人狡猾的很。你没看到嘛,被绑了这么多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别人都是哭喊连天的。”
“也是……”
裴凉夏恨得想咬死这两个男人,她一个孕妇,乖乖配合他们还做错了?
“你们……你们看……我这个样子,还能耍什么……花样?”裴凉夏几乎缩成了一团,话都说不清楚了。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嘴唇都被咬破了,但还是抵不住肚子一阵一阵的疼。
宝贝,可千万要顶住啊!
她只能默默的祈祷孩子不要有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什么都做不了,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男人看她实在疼的厉害,怕她疼的受不住,犹豫再三,还是给她送了绑。裴凉夏在挣扎期间,把眼睛上的眼罩给挣脱掉了,此时,那两个男人看她疼的全身无力,也没再重新给她戴上。
“反正快到了,也不怕她耍花样。”
裴凉夏睁着模糊的眼睛,只能看到车内的环境,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胖一壮硕,一个戴着猪八戒的面具,一个戴了沙僧的面具,裴凉夏恼恨的想,这俩个男人戴这样的面具,简直是侮辱了八戒跟沙僧。
小伶俐吓坏了,张着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身子都僵硬了。裴凉夏疼得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能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来,只能死死的咬着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叫得太恐怖,更增加她的恐惧。
她微微抬起头,隐约看到窗外的景色。白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