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云负手而立,含笑望着他,不闪不躲。齐妙惊呼了一声上前来阻拦,管钧焱的动作却更快一步。
白永春的手臂被他横臂挡开,运了一些内力就已震白永春蹬蹬倒退数步,若非后头有随行的家丁搀扶,就要跌坐在地上。
白永春对管钧焱有心理阴影,见他出手,就又想起上一次闹成那样狼狈的场景,他知道白希云这个不孝子可是什么都能指使侍卫做出来的。
可是他带来这么些的人,难道就是吃白饭的?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眼瞧本侯被人欺负了,你们还不上!”
家丁们瞧着管钧焱,一时间由于不已。人都是安陆侯府的,管钧焱虽在侯府时是住在沁园,可大家对他的功夫也是早有耳闻,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来当差,谁愿意莫名其妙的被揍一顿,甚至古骨断筋折?
是以众人面面相觑,全都犹豫着无一人敢上前的。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蠢材,上啊!将世子和夫人都给我绑回去,本侯事后有重赏!”
蠢材就蠢材吧,不说赏钱几个,谁敢乱冲啊!
敢上的人寥寥无几,本有意往前冲,见周围之人都不动作,刚迈出去的步子就停下了。
白永春被气的差点吐血!
白希云体谅的道:“安陆侯何苦为难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生活所迫无奈拼搏的人罢了。”
随从护院们看向白希云时心内便生出许多感激。在众人心中,这父子二人一个张扬跋扈,一个体恤下人,一个草率急躁,一个沉稳端正。这两位主子倒应该将关系颠倒过来才是……
白永春被白希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拉低了形象,成了无良的主子,一时间气的咬牙切齿,想打死白希云的心更强烈了。然而这会子手臂还疼着,他着实不敢上前。
罢了,忍过这一时,先将人弄回去才好拿捏。这庄子搞不好跟从前的别院一样都是二皇子的产业,万一真的闹了开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他的仕途也会有所影响。
思及此,白永春强压怒气正色道:“我也不想与你多说,我也知道即便让人动手也未必就能将你抓回去。我只说一句,老太君伤了头部,人如今整个不大好,你若还是白家子孙,祖母重伤之下你应当不应当回去?你若说不应当,我马上就走!”
白希云抿唇。
如今已经不能完全依靠前世记忆来做事了。因为今生发生的许多事都是前世没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已脱离了命运既定的轨道。
想来也没有人会用生母的身子来做文章吧?
若老太君真的像白永春说的那般严重,他是应当回去看一眼的。况且他们也的确在外头住的够久了,那府里的家产是要他来继承的,总是丢开手也不好。他并不是贪婪那些家产,只是觉得不想便宜这些无良之人。
但是他依旧不是很信任白永春。
就算要回去,他也绝不会顺了这老没羞的心意。
“真是有趣,安陆侯竟然说的出‘你若是白家子孙’这种话来,其实我有时候也真是怀疑,难道我是你们仇人的孩子,你们将就着将我带大又不好生对待,是为了报仇的?”
白希云目的是为气白永春。
可他的话却说的白永春心里一阵狂跳。
难道他知道他的身世了?
白永春莫名的觉得心虚。这件事若是真有一日昭然于世,恐怕就是他倒霉的一日。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虽然当年的主意是万家出的,他也是因为弄大了万家一女子的肚子害的万家不得不让那女子暴毙,才被人拿住了刀柄。
其实儿子被换走成了皇子,且人如今有问鼎趋势,他心里还是窃喜的,不过这件事若是揭开也得是在皇帝龙御归天,他的亲生儿子荣登大宝之后。他虽捞不到个太上皇,好歹也能封王拜相。
是以这些年来,无论被张氏埋怨的多辛苦他都顶过来了。为的就是他日扬眉吐气的一天。
可是这件事若是被皇帝的亲生子知道了呢?
白希云若真知道,必定希望尽快认祖归宗的……
白永春的面色僵硬紫涨,一副快要脑溢血的模样。白永春看的好笑,觉得和这样的人吵架都会跌了自己的份儿,刚要答应回府去看看,外头忽然有人直奔垂花门来。、
“世子爷,外头来了一位公公,说是要见您。”回话的是庄子上的人,才刚知道白希云的身份,此时见他就仿佛见到神明一般敬服。
那恭敬的态度着实刺伤了白永春的眼。
不过宫中来人,无人敢怠慢,白希云便携手齐妙越过白永春往外头走去。
到了院门前,正见二皇子陈禹带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苏名博一前一后站在前院当中。二皇子穿了浅蓝色锦袍,腰间打着彩云仙鹤白玉带,端的是身姿挺拔英朗不凡。
白希云远远地见了二皇子便笑了起来:“下人没回明白,我还以为只有苏公公来了。原来二殿下也在。”说着拱手行礼。
二皇子 莞尔一笑,走到近前来:“子衿气色又好了一些。”
“多亏了妙儿和曲太医、李大夫的医治。”
二皇子闻言便看向齐妙。
温暖的阳光下,她未施脂粉美得自然,娇柔灵动的仿佛不是凡人。
二皇子心中那种难以抑制的痒和酸楚感又来了。
但朋友妻不可戏,他虽对她动了心,却只能克制着谨守礼数。
“也难为了弟妹。”言语中已与白希云兄弟相称。
“二皇子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