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齐妙知道不该去深究的。可是涉及到白希云的身上,她总是多了几分好奇心。虽然她知道好奇心是不该有的,但是一些事被蒙在鼓里,总显得太过于被动。
可是,她真的应该将这件事深究下去吗?
这里并非她熟悉的现代社会,若是真深究出一些所谓的事实真相,那样说不定会害了白希云也害了万贵妃。
是的,齐妙这些日子陪伴在万贵妃的身旁,一些事情已经有了猜测,因为白希云情况渐入佳境,脸颊脱离病态的清瘦,变的丰腴起来看的清五官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
倒不是说白希云与万贵妃生的多相似。而是那种冷淡疏远的矜贵气质,和冥冥中说不出理由的某一种牵连,再结合万贵妃对白希云的好。
齐妙心里有百般猜测,但猜测最多的那个,是白希云与万贵妃的血缘关系。再结合白希云在白家所遭受的,老太君、白永春夫妇对他仇视的态度,都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只是具体细节她不知道,也不想去刨根问底。
现在看着万贵妃佯作冷漠,实则关心的模样,齐妙就算不明其中的深情底理,却也记得了她的这份好。
若是有些秘密是大家都竭力去掩藏的,那她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将秘密揭开才是。
心中纠结了一番,齐妙最终再次选择不去胡乱猜测调查,若是有些真相是说出来会伤害到身边之人的,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反正白希云还是那个白希云,万贵妃也还是这个万贵妃。
“是,义母。”齐妙起身郑重的行了礼,见左右只有万贵妃得力的宫人,并无外人,才道:“儿媳多谢义母几次帮衬之恩。”
万贵妃抬起长睫瞥了齐妙一眼,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随即道:“你去吧。”
又回头吩咐:“孙德全,你去取了红珊瑚摆设来,再送安陆侯世子夫人出去。”
“是。”孙德全上前来行礼,引着齐妙出去。
齐妙再度施礼,才提着小药箱离开。
万贵妃优雅的放下册子,如往常那般缓缓走向内殿道:“本宫有些乏累了。想小憩片刻。”
“是。”落霞等宫人忙伺候万贵妃在临窗的贵妃榻上躺下,又拿了薄薄的毯子来给她盖上。
待到宫人都退下了,屋内只剩下万贵妃一人,她是轻轻地翻了个身面朝着紧闭的窗扇,这才克制的落了几滴泪。
什么时候,要是儿子能光明正大的叫自己一声母亲就好了。
可是因为家族利益当年不得已之下换掉了那个孩子,这种欺君的行径揭开来就是灭门的大罪,她不想因家族的错失来惩罚自己,更不想因自己一世情急而害了她亲生的儿子。
万贵妃不敢再落泪,怕叫人看出曾经哭过。也怕二皇子或者是皇帝来了瞧见。
她虽然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活的也比任何女子都要累,就是哭都不敢畅快的哭一次。
万贵妃抿着唇,白皙的双手紧握着被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这样很好,这样正是她想要的,她的儿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如今又有了如花美眷,那女孩子又懂事体贴,为人真诚,而且她还有了身孕,她的儿子再过八个月就要做爹了。
这样很好,她独自一人在浪尖风口上挣扎就足够了。而且她这个位置,还能适当的给儿子和儿媳撑腰,至少不让他们被人欺负了去。
只要他们幸福就足够了。
就算相认了又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多拉一个人早早的下水罢了。枝节横生的万一真的牵动了那棵大树,将来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万贵妃才终归是平静下来,瞧瞧的用被角占掉了不该落的眼泪,专心的闭目养神,随便想宫中琐事,宁肯被庶务累垮了也不能在去想不能相认的儿子。
齐妙这厢乘着肩轝,后头跟着宫人捧着大红锦帕盖着的精巧红珊瑚摆设,一路缓缓离开宫中,往宫门方向而去。
谁知路过御花园时,迎面却见二皇子带着宫人从里头走来。
虽在宫中,二皇子也只穿了便服,身上一袭蔚蓝色锦袍,腰扎玉带,发束金冠,模样端称的上俊美儒雅,端方君子。
二皇子其实远远地就看到了齐妙这一行。
先是他们这一行的排场不如宫里的娘娘们行走时大,再则坐在肩轝上一身鹅黄对襟小袄,银红撒花长裙的美人太过打眼,就算远处看不真切五官,也着实看的清楚轮廓。
是以二皇子不着痕迹的迎了上来,“恰好”走了个对面。
“二殿下?停轿。”齐妙忙吩咐宫人叫停了肩轝,下地行礼:“二殿下。”
“起来吧,弟妹何须多礼。”近处看,她的模样出落的越发娇美了。且离着近了,她身上那股子说不出名头来的淡雅花香又浓了一些。往又走几步就是御花园,里头景致怡人,花蝶翩翩,在她行礼之时,竟有蝴蝶飞舞过来,有一只蝴蝶落在了她发髻上唯一的一枚红宝石玫瑰花头步摇上。
随着她起身,衣带飞舞,那黑蓝相间的蝴蝶也在她头上煽动翅膀,美人抬眸微笑,他甚至觉得一阵耳鸣,根本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只觉得满世界的景色全部褪色,眼里就只剩下这么个娇美的人儿了。
“谢二殿下。”因为地位关系,齐妙不敢直盯着二皇子看,起初也未察觉有蝴蝶飞来,不过动作之间却另有两只雪白的小蝴蝶打着旋儿飞舞在她裙摆下,一路翩飞向上,她看的新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