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齐妙接过玉莲递来的披风披上。没用她亲自动手,白希云已经拉着她到面前,为她系好了领口的缎带,又亲自为她戴好了眉心镶嵌红宝石的白兔毛的卧兔儿。
齐妙笑了笑,在他如此温柔缱绻的目光下不得不败下阵来,面上绯红的出门去了。
白希云一直含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安然到了作为药房的厢房这才转身回了卧房休息。他并非娇气之人。可此时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快些痊愈。只有身子好起来,才不必叫齐妙做无谓的担心,才能做更多的事。
他要做的事,也是要靠体力支撑的。
二人各自忙各自的,待到过午时分,二人才用午饭,外头却有下人来回话。
“夫人,宫里来了一位老爷,这会子人正在前厅呢。”
齐妙放下碗筷,疑惑的道:“这会子会是谁来?”
“我去看看。”
白希云接过婢女奉的茶漱了口,便安抚的拍了拍齐妙的肩头起身出去。
齐妙担忧的起身,道:“叫阿焱跟着你去吧,万一有个什么也好自保。”
“好,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忧。”
白希云如今是只要瞧见齐妙蹙眉的模样便觉心痛难忍,若是几时能够全无这些麻烦,让她能够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这便是他最大的成就了。
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嘱咐她:“你多用一些,如今你吃的可不是单单为你自己,不要饿坏了我儿子。”
“难道那就不是我儿子?”齐妙轻哼了一声,心内的担忧却是以他插科打诨这一句而少了一些。
眼看着白希云出去,齐妙拿起竹筷却又放下,低声对玉莲道:“你跟着大人去看看,若有个什么不对劲儿的,就立即来回我。”
“是,奴婢这就去,夫人不必担忧。皇上对大人宠信有加,您又救了三殿下的性命,宫里来了人,那只会是好事,不会有坏事的。”
玉莲说罢便行礼出去。
此一番开解,齐妙听了心中却是又舒服了不少。
白希云和管钧焱到了外间,却见来的不是别人,却是永寿宫中的管事太监孙德全。
“孙公公。”白希云拱手行礼,他原本也不觉得宫中来人会是为难自己来的。
孙德全做了个揖,随即笑道:“奴婢是奉了贵妃娘娘的谕,特特儿的来告诉白大人一声儿,今儿个德王殿下、贵妃娘娘、吴妃娘娘、于嫔娘娘,都要登门来探望大人与夫人,请您提前预备下接驾。时辰约莫是未时末。娘娘说了,体恤您与夫人身子都不好,就无须大肆张扬准备了。”
“是,请公公回去后代我谢过贵妃娘娘。公公冰雪天里特特来这一趟,着实辛苦,还请公公进屋里吃杯茶。”
孙德全忙摇头,笑道:“奴婢还要回去回娘娘的话,且出行也需预备,就只得改日再来叨扰白大人。”
“既如此,我也不好耽搁了公公的差事。我送公公。”
“不敢,不敢,白大人留步。”
……
二人客气了一番,白希云将人送出门外,在背人之处还塞了个大个儿的封红。孙德全是人精一样,入手稍微捏了捏就知道里头是一打银票,心下顿时又舒畅不少,对这位前途无量又出手大方的大人更加谨慎客气了。
若是有人因为白希云的身世就看不起他,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至少孙德全在宫里跟着贵妃娘娘,时常都能见到皇上,听到的可从来都是对白大人的赞许和同情。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白大人这般可怜的身世,又声张在逆境之中,今日能有如此成就,就证明他自身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合该就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也指日可待,不过早晚而已。
送走了孙德全,白希云就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下人打扫起来。
因是冬日里,田庄又位处郊区,想要华丽也华丽不起来,白希云就只吩咐了管家和管事嬷嬷带着人将雪清扫干净,大门前铺设红毯,廊下挂好大红灯笼,其余的便也不不必了。
一听说要接贵妃娘娘的驾,管家和管事嬷嬷都紧张不已,拉着白希云问:“只这样便可吗?是否会显得仓促不敬?”
能跟着白希云来田庄的人,不是忠心耿耿,就是以前便是白希云的心腹,白希云对待他们只会更加温和,是以笑道:“你们不必紧张,一来娘娘并非挑剔之人,不会在乎这些小节。二来咱们此处本就是田庄,田庄便要有个田庄的样子,宫中贵人见惯了雕廊画栋,来咱们这里见见野趣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大人说的小的们明白了。”管家与管事嬷嬷安心的行礼退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白希云则与管钧焱并肩回了内宅。
管钧焱道:“想不到他们还是有些人情味儿,知道来关心你们。”
管钧焱性子洒脱,可不在乎对方是贵妃还是皇子,就只看先齐妙那惊险程度,他一个旁观者,从白希云的脸上都看出若是齐妙有事他也活不下去的决心了,他心里都跟着憋闷的慌。他是想兄弟英雄气短,又羡慕他能有个心心念念牵挂的人,更是心疼他们夫妻多灾多难。
现在得知肇事者如今只是被关了禁闭,而齐妙却差点因为这一次而失去孩子,女子怀有四个月的身孕,若是真有个什么万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尸两命都有可能,一想到白希云真有可能因为失去齐妙而做出什么傻事,管钧焱就觉得浑身冒火,愤怒不能自已。
白希云不愿齐妙胡乱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