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这段日子跟着白希云身边办事,很得重用,虽性子活泼,办事却越发的老练了,加之喜来虽年轻,却极为忠诚,是以白希云会吩咐喜来做一些要紧的需要保密的事。
而一听见是喜来,白希云就知道定然是白家那边传了消息出来。
这些乱事儿,白希云是不希望打扰到齐妙的。
“你再歇一会儿,我去前头瞧瞧,嗯?”
“好。”齐妙乖巧点头,黑亮的长发因她颔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胸前。衬托的她面庞白净如玉,容颜姣好温柔。
白希云禁不住俯下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齐妙笑着推他:“你快些去忙,别耽搁了正经事。”
“说真的,你才是我的正经事,其他事我真不愿去做。”
“胡说,你道我是妲己么。”
“你若是妲己,我也甘愿做纣王了。”白希云轻笑着,右手食指点在她鼻尖儿。
站起身,拿了斗篷披上,白希云嘱咐玉莲仔细伺候齐妙,这才起身离开。
到了外头,正看到喜来陀螺似的满地乱转,急切的什么似的。
“怎么回事?”白希云凝问道。
喜来忙快步到近前来行礼。
“大人。我才从白家回来,白家现在走投无路,已经决定将祭田发卖了。” 喜来回话之后,便仔细盯着白希云的神。原本以为白希云到底是白家养大的少爷,与白家多少会有些感情,白家做的一些大事他到底也是会关心的。是以喜来觉得白家发卖祭田这么大的事,白希云定然会担忧。
谁知道白希云并未表现出担忧的模样,只是蹙着眉道:“果真他们还是这样决定的。”
“大人的意思,是您早知道他们家会发卖祭田?”喜来不甚明白的道:“大人可是早就知道消息了?”
“傻小子。”白希云笑道:“以他们家人的性子,若是没有银子了,第一就会想法子怎么去空手套白狼,他们是绝对不会想办法去靠自个儿赚钱的。若是空手套白狼的计划不成功,他们便会变卖府里要紧的值钱的东西。前一段日子闹出的牛羊的事情,他们家里亏空了不少的银子。这么一大笔的书目,我想不出他们还能卖什么来顶账,要么就是发卖了祭田,要么就是将白家的宅院出手。”
白希云说到此处,面上已是十分嘲讽:“ 他们都是享受惯了的人。大宅子住的习惯了,又如何肯搬去小宅院住?更何况他们又爱面子,万一被人问起来也不好说话。”
“可是,祭田是头等大事,老家的亲戚都在哪里呢,他们这样,可如何与宗族里的人交代?白家的确是指望着他们这一房,但是其他房头的难道就没人带着脑子会想事儿了?”
“想又如何。掌不住有人脸皮厚啊。”白希云轻笑了一声,道:“不打紧的。他们折腾他们的,你照着我的吩咐,带着人跑一趟平川县,这些人我已经事先交代过了。你们此去就先将白家的祭田好生丈量清楚了来回我。”
喜来点头,挠了挠后脑勺:“大人,难道对白家的祭田有意?”
白希云摇了摇头。
白家的祭田他心里有数,若正常卖顶多值三千两银子。如今他们急用银子,就算发卖了几天,也不过是两千两多些罢了。两千的银子于他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于平常人来说却是几辈子也攒不下的巨额。
他将来还要走仕途,不想在人前留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头,倒不如利用两三千两将祭田买来变成自己的,从此也彻底与白家切结。
喜来见白希云不言语,就知道主子必定自有计算,自己做下人的倒不好多问主子的事,见白希云没有别的吩咐,就立即去前院找人带了人出去了。
白希云想了想,转回内室去与齐妙商议。
齐妙听了白希云的一番分析,只略思考就道:“这法子不错。我知道你处置这些事情最有办法了。往后你拿主意便是的。”
“我就算拿了主意,一切也都是依着你的。只要你说个不字儿,我拿的所有主意就都可以作废。”白希云笑道:“白家是个无底洞,我是不愿意填他们家的大坑的。不过到底我是白家养大的孩子,在外人看来,我吃住用白家的,如今若是真正困难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少不得叫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呢。我还要朝中为官,而咱们将来也会有孩子。你又是将来要主持研习馆和医学院的,人品上自然不能叫人有半分能够诟病的理由。”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懂得。”齐妙笑着靠在白希云肩头,道:“你想事素来都比我细致,你做下的主意,我也没有不同意的。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不过白家我可不亲自去。”
“你就算要去,我也不会舍得叫你去啊。”白希云笑道:“你如今月份大了,走动起来本就不方便,加上用他们家的人都是虎狼之心,咱们有心做好事,他们还当咱们是坏心,到时候若磕碰了你有个万一,我可舍不得。你就好生留在家里休息着。”
齐妙笑着点头,就自然将此事丢开,完全放心的交由白希云去处置了。
白希云早有这个准备,做起事情来,自然顺风顺水。购买祭田整件事白希云都没有出面,一切都交给喜来去处置。
直到十几天之后,银子和地契交接之后。
白永春虽然是成功的将祭田卖处了两千五百两银子,这笔大数目若是他们全家人俭省一些也足够用许久了。可是心里头总有些不舒服。毕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