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云淡然地上前,她走近宇文长恭,缓缓地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休书,然后转过身,对着众人慢条斯理地将休书撕成了两半。
随着撕拉一声,众位公子哥们的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
天啦,瞧他们看见了什么,那白痴女子竟然将三皇子的休书给撕成了两半,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一状况就连刘世风都始料未及,他的侄女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宇文长恭被凌兮云这一举动给气的不轻,他的脸青一阵黑一阵的,那叫一个变化多端。
旋即,宇文长恭忽然又讽刺地笑了:“凌兮云,你莫不是舍不得本皇子?”否则她为何要撕掉休书!
就当众位公子哥们也这么认为之时,只见凌兮云冷着脸转身走向了隔壁房间。
刘世风见凌兮云离去便急忙跟了去。
“恭,看来她是真后悔了,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匆忙。”周天祁面带笑意地凑近宇文长恭笑眯眯道。
此时,众位公子们也都开始溜须拍马。
“就说嘛!凌兮云那样无才无德的女子,能高攀上三皇子真是她三生有幸,她又怎么会和三皇子退婚呢?”
“我瞧那凌兮云定是想欲擒故纵,想引起三皇子的注意罢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这般一闹,三皇子非但不喜欢她,反而会更加厌恶她,真是白痴!”
……
众人开始纷纷攻击凌兮云,无形中还抬高了宇文长恭的地位,这让方才颜面丢尽的宇文长恭微微自豪。
他一语不发地站在众人中央,凤眼微眯。
凌兮云,今日本皇子就暂且先绕过你,他日本王皇子定要让你名声扫地,然后再退了你的婚,看你还嚣张。
一时间,这方热闹不已,如同炸开了锅。
可下一秒,他们脸上的笑意顿时都凝结了,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看向了前方。
宇文长恭的身体也是一震,他不可思议地盯着不远处,俊逸的脸都扭曲了。
只见醉月楼三楼中厅内横着一条长幅,那黑纸白字竟然写的是……凌兮云写给宇文长恭的休书。
“我乃相府嫡女凌兮云,今日想请各位贵客们给小女做个见证。今日,我凌兮云要在此休了未婚夫三皇子,理由是我凌兮云看不上他!”凌兮云嘴角含笑,声音如铜铃般好听。
可这在某人的耳朵里却犹如天雷一般,震得他险些都聋了。
凌兮云站在大厅中央与刘世风扯着长条横幅,想不引起大家的注意都难。
瞬时,来往宾客都驻足了,纷纷向这方看来,开始怯怯议论起凌兮云。
二楼大厅内,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偷偷和对面的高瘦男子道:“她就是凌丞相的大女儿凌兮云?”
“应该是,瞧她额头的疤痕,八成没错。”高瘦男子再次扫了一眼凌兮云,十分肯定地道。
“不对啊,据说她爱恋三皇子如痴,又怎么会和三皇子退婚呢?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矮胖男子摇摇头。
“谁说不是呢,不过据说三皇子年逾二十三,至今仍未有妃嫔。外人都传他有龙阳之癖呢!”高瘦男子捂嘴贼笑道。
“怪不得,就连凌兮云那样的女子都嫌弃三皇子,看来三皇子的确是有问题!”
……
舆论如洪水猛兽,顷刻间便盈满了整个醉月楼,就连一向训练有素、从不闲谈客人隐私的醉月楼小厮们也纷纷扎推讨论起来。
宇文长恭是有身份的人物,更是东帝最得意的儿子,极有可能就是将来的储君,醉月楼的客人身份虽然高贵,可谁能高得过东朝三皇子呢。因此,他们都不敢大声嚷嚷,都捂着嘴偷偷嘟囔,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些闲言碎语入了宇文长恭的耳。
此时宇文长恭气的几乎要将凌兮云生吞下去,他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暴起了,冲着在场所有人吼道:“闭嘴,都给本皇子出去。”
随着宇文长恭一声吼,醉月楼的宾客们全都脸色惊惶地站起,急忙留下银两便离去了。
不多时,醉月楼便人去楼空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醉月楼,凌兮云秀气的眉头蹙起,她扭过头,忍住笑意:“宇文长恭,今日起我凌兮云休了你,自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瞧见宇文长恭那张漆黑的脸,再瞅瞅他那些朋友们张大的嘴巴,凌兮云真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哼,以为刚才她离去的那段时间,没听到他们在背后编排她?这下子,都傻眼了吧。
刘世风面无表情,藏在背后的一双手却在使劲捏着自己的屁股,不许笑,宇文长恭再怎么说也是三皇子,现在他情绪极差,自己要不识抬举地笑出来,搞不好会被宇文长恭当场碎尸!
“凌兮云!”一声狂啸犹如猛虎下山,饱含了无尽的怒意。
忽而宇文长恭扬起右手,一掌向大厅中摆放的桌椅拍去。
随着“碰!”地一声,桌椅碎成粉末。
宇文长恭一向睿智沉稳,做事细腻。喜怒从不挂在脸上,可今日,他却频频失态,尤其是方才,他竟然一掌打碎了醉月楼的塞外楠木桌椅,要知道这醉月楼来历神秘,背景强大,宇文长恭身为东朝三皇子,更是不能轻易得罪!
周天祁见势不妙,正欲上前安抚。却不料宇文长恭竟然怒极反笑,他双目死死盯着凌兮云,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呵呵,凌兮云,你以为你这般便可以与本皇子退婚?你太天真了,没有父皇的允许,你凌兮云将永远是本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