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公颓然的松开手,环视了一下四周,不顾一切的扑在顾氏的身上。
嚎声大哭了起来,那样的悲痛,让每一个人都不忍落泪。
“你们照看着国公爷,我去准备后事。”
国公夫人匆匆的离开,实在不想看着自己丈夫因为别的女人流眼泪。
盛清寒冷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时天骄的心里,隐隐的有一种自责,倘若不是自己说了那样的话,盛清寒或许就不会去和婆婆谈心,也就不会……
“清寒?”
盛清寒转过脸,看着时天骄,眼眸里,净是冷漠,时天骄一惊,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退了下去。
至此,盛清寒与盛国公二人,单独在顾氏面前。
盛清寒没有预警的出一个拳,直直的打向盛国公腹部。
他的拳头,快如闪电,重如千斤。
盛国公骤然被打了这么一拳,全身都疼的痉挛在一起,疼的额头直冒冷汗。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刻意放养的盛清寒,有朝一日,会出拳这么狠。
“清寒你……”
“你满意了?你知道吗?母亲的死,是你的错,也是我的错……”
盛清寒颓然的低下头,双眸里,是满满的痛苦,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就这样去质问她的。[]【800】
她是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资格去反抗一个男人?
若不是她是孑然一身,只怕早就去寻了死。
她这些年,一直活着,屈辱的活着,就是为了他。
盛清寒心里清楚,他不是她的孩子……
可死掉的那个可怜的女人不知情,她一直以为盛清寒就是他的儿子,故而,她温柔以待,她千方百计的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寒哥儿,你是说……?”
盛国公腹部的那一股疼痛,缓了过去后,他才抬头,看向一脸愠怒的盛清寒。
才发现,盛清寒似乎早已经知道了真相。
“寒哥儿,你都知道了?”
盛清寒点头,“我都知道了,知道了盛国公强|迫了自己的继母……”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你娘,不是想的那样的?”
盛清寒冷哼一声,“那是什么样的?是我娘舍不得荣华富贵,所以巴着盛国公吗?”
盛国公看向盛清寒,双眸里有着隐隐的哀痛,“寒哥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盛国公看着前几日那个鲜活的女人,如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真是恨不得随着她去了。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爱过女人,就只是有她啊。
这一辈子,他盛清扬【盛国公】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她呀!
盛国公坐在顾氏的床前,贪婪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儿舍不得自己吗?
“你出去!”
盛清寒不想看见盛国公,拉着他就往外面扔了过去。
待他进了屋,这才发现,一整间屋子,早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
各种物品,都归纳好了,写上了名字,那些有大有小的衣服,是顾氏替她还未出世的小孙子准备的。
那些首饰,她也都留给了时天骄。
有一只木盒里,有她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她一分不少的都留给了盛清寒。
直到现在,盛清寒才惊觉,他穿越过来这么久,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顾氏对他的好,却从未回报过她,如今她死了,他也就再也没有回报的机会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
是最痛苦的事情。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忙着复健,忙着筹备自己的能量,加之,他本来就不是亲儿子,身体里又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
对于顾氏刻意表现出来的亲近,下意识的回避了。
“母亲,对不起,是儿子不孝!”
盛清寒跪在顾氏的面前,眼泪直流。
而院子外面,时天骄听见盛清寒的哭声,心也揪成了一团。
早知如此,她何必多这么一嘴?
突地,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在院子里,跟过来的谨言与慎行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扶着昏倒的时天骄回了自己的院子。
很快又请来了御医替时天骄看病。
御医一检查,迭声道喜。
“恭喜侯夫人,侯夫人怀孕了……”
守在一边的谨言听见御医的话,喜滋滋的打赏了一个大红包。
慎行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去向盛清寒报告这个喜讯。
毕竟,人家才死了亲娘,你现在就告诉人家,你有儿子呢?论谁,谁都高兴不起来!
迷迷糊糊间,时天骄仿佛来到了郊外的农家,青山绿水间,炊烟袅袅升起。
不时传来公鸡打鸣声以及孩童的嬉戏声。
绿水,有野鸭浮来浮去,山岱间,浮着一层一层的云雾。
时天骄听见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一个男人背着一背干柴从森林深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妙龄少女,她穿着一件普通的青布衣衫,却难掩其姿色,背上背着一只竹篓,里面装了各种野菜以及野果。
“捡哥,今日你打了这么多柴,明日赶集,一定能买好些钱,咱们去镇上找大夫给你看看!”
这时,时天骄才看见那男人的脸,眉宇间,俨然是一个年轻版的盛国公。
时天骄压下心里的疑惑,看向那个少女,仔细一辩认,这才发现……那个少女,竟是自己刚刚去世的婆婆?
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