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容恚恨,几乎欲把我生吞。她又转向萧琰,道:“皇上臣妾没有,快让他们把那人带上来,臣妾要跟他对质,问问他为何要陷害臣妾。”
萧琰一挥手,徐晋点头哈腰连忙让人把那男子带了上来。那是个面容十分清秀,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一身暗紫色的蜀锦衣袍,头上戴着上好的和田玉冠,灯火地下细看,越发姿容翩翩。
如此美男子绝世难寻,若说李昭容养着他数年不曾做什么,想来无人会信。
萧琰看清了那男子,怒意更盛。而那男子看见了地上跪着的李昭容,竟然爬过去一把抱住她颤抖的问:“菡儿救我,他们发现了我,我们该怎么办?”
李昭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站起来口中大喝:“你是谁,你放开本宫!你再敢拉拉扯扯,本宫让人剁了你的手!”
“是我啊,今早你还来给我送了一天的食物,说中午和晚上要陪你的姐妹吃饭,就不能陪我了……”那男子问声细语,说到此处几乎都要哭出来,十分惹人怜爱。
“姐妹?”萧琰冷笑,“朕是你的姐妹?”
李昭容无暇顾忌萧琰,急着为自己开脱:“你说是本宫把你藏起来的,那么你说说本宫如何藏匿你这么大一个活人的?”她冷笑地看着我,字字如来自地狱般恶毒,“本宫不是皇后,没有通天的本事。”
那人眨眨眼睛,道:“几年前你随皇上回宫,我跟着你一起入宫。你把我安排在无人居住的宫室当中,每次来看我都带不少吃的用的。后来你有了自己的宫室,便高高兴兴让我跟着你住。”他胆怯地看了萧琰一眼,道,“听你的声音我知道你是皇上,这个月你常来菡儿的飞羽殿,害得我躲躲藏藏,好久都见不到她。”
萧琰怒极反笑,大殿里的嫔妃也是议论连连。赵充仪顺势道:“方才臣妾等已经提问过飞羽殿的宫人了,有几个说只要皇上不来,昭容常常去飞羽殿的后屋休息过夜,他们也觉得很奇怪。只要稍微露出好奇的意思,昭容不是打便是骂,吓得他们都不敢言语。”
庄妃大着胆子道:“臣妾也以为这人说的可信,宫中戍守多么森严,平日若想带人进来难如登天。可是当年皇上回京时确是大好机会,昭容随便安排一下,他便可以混在队伍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庄妃入宫近十年,好容易熬到如今的资历。而李昭容年纪轻轻便越过了她,她自然肯落井下石。
“臣妾记得皇上孝中曾传出李昭容有孕的消息,后来说是误诊,可是会不会是昭容和这个男子……”照妃也忍不住凑上一句。
李昭容气急败坏:“你们……”
萧琰一步步走到李昭容身边,而她看见他的脸色,便只剩下了满面绝望和无助:“皇上,臣妾没有。”
苍白的辩解已不能打动萧琰,我听见萧琰问:“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昭容锐利的目光袭向我:“皇后如何证明她的清白?”
我敛衣而起,肃容道:“本宫无需证明。你找到的这个人证所说的一切都是一面之词,你的种种分析纵然咄咄逼人,但也不过是你的臆想。”
她狡猾一笑:“这个人也一样,他所说所言也都是一面之词,为何一定就可信?”
“不一样!这个姓胡的是你找来的证人,你的证人的一切指证,都有你教唆的可能。如你所说,本宫是由这个人送去的白帝城,然后便一拍两散。那么茫茫人海,你是如何寻到的他?”我痛快道,“而这个不知名的男子却是由胡芬仪意外发现,供词由宫中妃嫔群审而得之,一切皆在光天化日之下。”
李昭容闻言十分慌乱,忙道:“或许是你一早找来这个人,就等今日栽赃给我。或许是别人安排,她们嫉妒我的恩宠。”她眼珠转的飞快,忽然大喊,“我知道了,你今日来清阳宫前去了一趟凌波殿,你定是在那个时候安排赵充仪陷害我!”
“啪”,萧琰一掌打在李昭容脸上:“朕听你猜测已经听了一晚,你该消停了。”
李昭容被打的踉跄几步,跌在地上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萧琰:“皇上,臣妾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
萧琰冷笑:“那是朕的么?”
话音未落,那紫衣男子飞身扑过来护住李昭容,冲着萧琰大喊:“你竟然打女人,难怪她说你薄情,果然是个混蛋!”
说罢,那男子不管不顾,竟然几拳冲着萧琰肚子打过去,边打还边说:“等日后宇儿即位,看你还敢打她不敢。”
我见状心中好笑,却不得不疾呼护驾。哥哥上前拉住那人,魏瑾一脚踢向那男子腿弯,他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侍卫听到我高呼,连忙闯入殿中。彼时萧琰捂着肚子雷霆大怒,指着那个紫衣男子道:“把这个人拖出去,即刻打死。还有李昭容,拖去冷宫,朕明日再发落。”
侍卫答应,那男子和李昭容即刻被拖走。庄妃眼尖,指着李昭容跪的地方道:“这里有血,莫非李昭容要小产?”
一向依傍李昭容的褚良媛和贺才人见状连忙道:“皇上,事情还未查个水落石出,万一是有人陷害呢?昭容毕竟有身孕,皇上还是赶紧请御医去看看吧。”
“御医?”我闻言冷笑,“的确要请御医,但也该来看看皇上伤的如何。你们是皇上的嫔妃,怎么担心李昭容多过担心皇上!”
她们吓得讷讷,萧琰目光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