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摇头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到先帝就想起王妃,想起王妃就想起昭容,她的栽赃当真好笑。”
萧琰眉头微皱,迟疑了片刻问我道:“皇后,那个采燕真的不是顺和妃么?”
我装作毫不在意,闲闲道:“怎么会是呢,顺和妃已经为先帝陪葬。母后当年主持后宫,她素来严谨,岂会容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琰眉心一松,兀自点头:“是啊,母后一贯严谨……”他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道:“朕也相信你,你不会骗朕。”
他忽然打横抱起我,轻轻将我放在龙榻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下来。我迟钝地迎合着他,动作拙劣不堪。他见状不觉失笑,似乎在笑我就不经人事,继而唇舌覆在我的耳后,轻轻叫我的名字:“阿暄……”
衣衫褪去一半,我渐渐迷蒙,连忙打散自己的头发,拔出一根尖锐的银簪,摸索着刺入自己的后腰。
那本是我最脆弱的地方,尖锐的疼痛一下子让给我全身紧绷,清醒过来。萧琰尚且迷离,连忙安抚我道:“别怕,朕轻一点,不会伤到你。”
他越来越重地压在我的身上,我却越来越警醒。他失力,抱着我喃喃道:“阿暄你有没有觉得头晕,朕都快看不见你了。”
我知道时机已到,用力推开他,自己站起身披上外衣冷冷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摊在榻上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摇头失笑:“臣妾何曾怎么了,这话皇上该自问?”他不解,我又添了一匙香料,笑得幽魅,“皇上恐怕不知道吧,这香是上好的*香,闻多了可以让人失去意识。”
他尽他所能,最大限度地做出一个惊愕的表情。我看着他的样子,止不住地冷笑:“其实臣妾真的不愿意这样做,可是到了眼下,臣妾也没有办法。你赏给王妃的那壶酒,足以毁了周氏和方氏两族,毁了臣妾和臣妾的太子,臣妾岂能坐视不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究无力跌倒。他气喘吁吁道:“你在怕什么,王妃若是清清白白,你又怕什么。还是说,那个采燕真的是朕父皇的妃子?”他骤然明白,双目圆睁,嘶吼道:“你好大的胆子!”
然而这声嘶吼,如同奶猫咆哮,根本没有任何威慑。
我捋了捋被他弄乱的头发,觑着他曼声道:“臣妾如今在做更大胆的事,王妃的事不过区区,不值一提吧。”
他不敢置信地摇头,嘴唇也开始哆嗦:“你要杀了朕么?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你怎可弑君?”
若不是顾忌殿外的人,我真想放肆大笑。而此刻,我不得不强忍笑意对他说:“弑君又算得了什么?皇上知道自己的父皇是怎么死的么?”
他瞬间变得惊恐起来:“父皇不是猝死么?”
我抿嘴一笑:“听说先帝自幼习武身体不错,怎么好端端的会猝死。”我靠近他两步,声音冷如寒冰,“十八年前先帝不甚跌倒,头撞在青铜方鼎上,一下子晕厥。血流了满地,而皇上的母后就站在一旁看着,活活等着先帝的血流干方才叫人进殿处理。而这一幕恰好被顺和妃看见了。”
他紧紧攥着身下明黄的绸缎,倔强地摇着头,抵制着我的越发咄咄的声音。我逼问他道:“这么多年,皇上就没有一点疑心么?先帝勤政爱民,怎么会拉自己的嫔妃陪葬?不,那不是陪葬,是灭口!”
他猛然剧烈地咳嗽,一边强忍着一边问我:“那么那个妖女,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又成了你的婢女?”
我扶额,漫不经心道:“这就说来话长了,皇上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听臣妾讲完。只是当年臣妾听说这件事时,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臣妾会与太后站在同样的位置,做同样的事。”
他开始有些失去意识,越来越睁不开双眼,但仍是咬紧牙关问我:“采燕的事是真的,那么你和魏瑾……你在暄化迟迟不肯离开,是不是因为他?后来你回到朕身边,又是不是为了救他?在宫中这些年,你对朕视而不见,是不是还是因为他,因为你心里装着他?”
我不肯说话,他哀戚一笑,悲凉到骨子里,深深自嘲道:“原来那年你回到朕身边,真的只是为了利用朕,利用朕手中的益州军。”
我也万分疲倦,他恨我利用他,我何尝又是情愿的。他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看着我苦笑连连:“不,其实朕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
这般的伤感的话,不该由他说。我听不下去便打断道:“皇上何必惺惺作态,自己不觉得恶心么?大婚那一年,你待我那样好,我也是付诸全部真心。可是后来你数度猜疑我,冷落我,如何还能要求我始终如一?”
他一怔,嘴唇一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下意识轻轻摇头否认。我嗤笑一声,慢慢说道:“我从小看着父亲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姬妾,从不奢望自己将来的夫君能只要我一个人。后来入宫,我更是知道今后会有无数女人来跟我分享一个丈夫。我也有过失落,有过伤心,可是那时我还在想,只要你能始终如一的珍惜我,我可以为了你做一个贤良大度的皇后。我容忍你同样喜欢的宣惠贵妃三番五次在后宫兴风作浪,替你安抚失落伤心的敏肃皇贵妃和温恪贵妃,我已尽我所能善待她们,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明白我。”
他吃力道:“朕都知道……”
我此刻却也笑不出来,积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