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还是山风。
这个时刻,关小音就特别希望那抹诡异的白影赶紧附着李兰的身,好吓走眼前混混们。
“倒计时,十,九,八……”小头目越来越不耐烦了。
虽然老大交待要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关小音,可他还是不想脏自己的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们识相自己跳下去。
“等,等一下。”关小音这回真急了。
妈的,那白影子是不是挂在树杈上看热闹来的呀?咋迟迟没动静呢?
小头目横眉怒眼吼:“你还想搞什么名堂?”
“这位大哥,有你们几位威风凛凛把守着生路,我哪里敢搞名堂。反正横竖是一死,能不能让我留几句遗言?”
“呸!想得美!”小头目当机立断的就堵回去。
灭口最忌留下线索,她还想留遗言,不等于暴露他们吗?脑瓜子想什么呢?这点常识都没有。
“那,那容我祷告几句总可以吧?”一计不成,关小音又陪着笑脸生一计。
小头目的耐心快用完了。鼻子歪歪,头一摆冲手下马仔道:“动手!”
几个马仔面无表情的亮着凶器冲着关小音母女过来。
“啊,不要过来!我不想死啊!你们放过我们吧?我给你们很多很多钱,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李兰吓的大哭起来。
“妈,别求他们。”关小音反手将李兰护在身后,故做镇定。
“终于等到你……”很不合适宜的,关小音的电话铃声响起。
不过,没空。
两母女一步步退到崖边,再一步可就得掉下去了。李兰哆哆嗦嗦的吸鼻子吓的腿发软还犹自小声:“倒霉透了。算命大师就说要离你远点,这下好了,我一时心软,离得近了,命也得赔上,呜呜呜……我还不想死啊!”
“妈!”关小音又气又悲。
都这种时候了,李兰竟然还在抱怨她。就算这霉运是她带来的,可她也不想的嘛?她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呀,为什么关键时刻不说些感人肺腑的母女亲情决别话,反而指责抱怨呢?
这是当妈的该说的吗?尤其是这么危急的时分。
“等等,你们别过来。”关小音毅然道:“我们自己跳。”
“关关,我不要跳,我恐高啊……”李兰哭丧着脸。
“妈……拜托你,有点骨气好不好?”关小音真是让她气死了。
这句‘我恐高’简直跟‘水太冷’有异曲同工的滑稽感。
都要死了,恐高算个屁啊!
“有骨气又怎样?还不一样是死?”李兰也来脾气了,冲她发火:“都怪你。你说你没事跑来干什么?好好在a市呆着不就好了吗?”
“妈,你怎么这样呀?”关小音惊呆了。
“怎样?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就你来了,我就开始倒霉了。你说你,从小就让人不省心,这长大了,一点没变样。我算是认栽了,也怪我自己心软,唉……”李兰一屁股坐地上唉声叹气。
关小音眼睛酸酸的,鼻子抽了抽。
对面本地混混都有点惊着了。这对母女咋回事?竟然不上演常见的母女生离死别感动世人经典决别对话,一点没有亲情血脉的哭别,而是互相埋怨起来。
稀奇!
关小音猛抽鼻子,努力咽下委屈的泪水,举起左手。
她准备最后一博。
别的她不记得。可是最后被丑鬼掳到一处旷野鬼地方的记忆她是深刻没忘的。
老费头那番话,她记得一清二楚,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同样,丑鬼那几句问话,她也同样记得。
这些天,她反复咀嚼,用心揣磨,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定论:当时丑鬼是不会伤害她的。
那么,不伤害,可不可以帮她一次呢?
她还记得最后那丑鬼道别语是:后会有期!
说明什么?以后还会见到。
手镯没有血液了,但鬼气应该还在,毕竟袁昂待了那么几个月,总会留下点什么。
她不是旁门左道人士,唯一能召鬼的就是这只手镯了吧?
已火烧眉毛,刻不容缓,她姑且一试!
希望这最后的救命稻草能让她残喘片刻。
“关关,你干什么?”李兰抬头见关小音凝神闭目,右手托着左手,眉心正中那粒红痣在渐浅的夜色下,有点异常。
关小音摒弃一切杂音,全神贯注在心里求救。
“老大,这女的在干什么?不对劲呀。”
“嗯,就数她事多。”小头目狠狠唾弃道:“不管了。解决掉。”
“是。”
小头目掉头走向停在一边的车旁。刚要拉开车门,就听到李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
小头目皱眉忖:怎么搞的,做掉个女人这么不利索,还容得她发出怪叫?
不由掉头回望,下巴一掉,眼珠一突。
却见他持凶哭的马仔手高高扬起,人却屹立不动,血喷的老高。
轻轻‘唰’一下,最当先马仔身体忽整齐开裂成两半,分左右倒下。
其他马仔早吓的屁滚尿流,惊骇的拼命后退。
可是杀戒一旦展开,岂容他们逃窜。
一道凡人肉眼看不见的黑影以风的速度绕着他们转,很快,混混们死不瞑目的倒在血泊中,无语瞪苍天。
“等一下。留活口。”关小音冷静的不正常。
黑影一滞,停在小头目身前。
小头目已吓尿在车旁,牙齿不停打架,眼神恐惧到极点,听到关小音声音。
想爬到她身边哀求,可惜腿软动不了,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