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忙张罗人把净面水端进来,服侍顾汐语洗漱。
顾汐语对于这种连洗脸帕子都绞干送到面前的这种生活表示很无语,多简单的事,大户人家就是奢侈,可她还不得不暂时接受这种生活,原身一直是标准米虫一只,她也不能作太多的改变。
珊瑚让人送上早膳,顾汐语看着桌上的那些早点,明显是冷了再热的,脑中灵光一闪,皱着眉把筷子一推,道:“哎呀,天天吃这些,腻死了。本来就不好吃,还是热了几遍的,怎么吃?不吃了!”
珊瑚劝道:“小姐,这时候厨房里就只有这些了,你将就一点吃吧!”都睡到日上三竿了,厨房还能有新鲜的吗?珊瑚腹诽。
“将就?我为什么要将就?”顾汐语猛地站起来,道:“你,出去给我到锦酥楼买些新鲜糕点来!”
“锦酥楼?好远啊!”
“远什么远?”顾汐语哼道:“不就是过三条街吗?你不去难道叫我自己去?”
珊瑚有点为难,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小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
“快去快回,你要回来得慢了,我就自己出去吃!”顾汐语对于自己扮刁蛮小姐越来越在行表示无奈,都已经戴着一副面具了,还要多戴一副,真累啊。
珊瑚认命地道:“是!”那是三条街,再快能多快回来呢?可是这刁蛮小姐还威胁上了,珊瑚虽然口中答应,但还是决定先去禀告夫人后再说。
静院里,孙芳玥正端着一只细磁白玉茶碗喝茶,听了珊瑚的报告,眼皮也没抬地道:“去吧,她要什么你就去办什么,直接去账房支银钱就是。”
珊瑚有些意外,夫人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每次为大小姐的事来跟她说,她都是一张冷脸,眼神冷得让她直打颤。她也没多想,忙去帐房支钱去了。
等珊瑚离开,孙芳玥缓缓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唇角一丝冷意,大牢里的死囚临死前还会给顿饱饭呢,何况,她好歹也算是个嫡小姐。
估摸着珊瑚大概已经快到锦酥楼了,顾汐语拿了银票,又从首饰盒里拿了些金饰,把起,收拾好了,这才出门去。
春霖阁自有小丫头向孙芳玥禀告。
孙芳玥听了,表情淡淡的,出去吧,越往外跑越好,她和妙儿定下的计划,才会更有效果。她还怕她不跑呢!
顾汐语并不知道她今天出门这么顺利,是因为孙芳玥另有毒计。换了衣服,绕路甩开了可能有的跟踪,才来到妙手馆。
见到顾汐语,门僮立刻报告了程子越,所以,顾汐语走进去,便看到程子越大步跑来,一脸的眉开眼笑,道:“啊哈哈,姑娘,你来了,太好了,昨天我和恩师等了你一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顾汐语笑道:“程馆主,劳你大驾,竟然亲自出迎,不敢当!”
“哈哈,姑娘请!”程子越道:“恩师已经到了,正想见姑娘呢!”
顾汐语意外地道:“我昨天没来,邵老先生就不怕我今天不来吗?”
“不怕,不怕,我恩师说了,就算今天姑娘不来,他明天还来!他想亲眼看一看姑娘的针灸术,以弥补他当日的遗憾。”程子越笑得格外热情。
顾汐语问道:“我托人给你送的信送到了吧?”
“送到了,针已经拍到了!”
“多少钱?”
“这个乾宇拍卖行抽取提成之后还是会回到师父手中的,姑娘,幸好你提前送了信,昨天真的有人来拍这针!”程子越眉飞色舞。
顾汐语眼神一跳,忙道:“是什么人?”能来拍这针的,肯定是懂的人,说不定也是个针灸高手,正好探讨探讨。
程子越摇头:“乾宇拍卖行除了有一些散拍的客人,还会有一些有钱人包下房间,在房间里投拍竞价。那个人在包间里,不知道他是谁!”
顾汐语有些失望,不过转念想想也就释然了,跟着程子越到了后院厅里,邵丁山捋着白须迎出来,道:“小姑娘,你来啦!”
邵丁山的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青人,那人一身白色衣服,文士打扮,看起来有几分斯文气,但是眼神之中却带着一丝傲色,见邵丁山居然对一个小姑娘相迎,十分惊讶,也十分不屑地看了顾汐语一眼。
顾汐语微笑道:“老先生久等了!”
“不久不久,几十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会儿!”邵丁山朗声笑着,道:“小姑娘,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杜渊,我的小徒弟,对医术也有几分天赋,现任御医院副院长!”
这么年轻的副院长,还是御医院的,难怪他眉眼间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顾汐语没有像女子一样福身行礼,却是抱了抱拳,礼貌而从容地道:“杜院长,久仰!”
杜渊双手背在后面,只是拿眼角看了顾汐语一眼,道:“小小年纪,能得我师父看重,想必很有过人之处?”
顾汐语淡淡一笑,道:“邵老先生提携后辈,给我机会而已!”
“看来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杜渊听了这话还算满意,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
邵丁山道:“小姑娘,别一直站着了,来,坐坐坐!”
顾汐语坐了下来,道:“老先生,你拍到的针呢?”
邵丁山一听,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来,那布包包得严实,他极小心地一层层揭开,动作又谨慎又虔诚。杜渊不由道:“师父,里面是什么,你这样重视?”
邵丁山轻轻摆摆手,继续揭。
顾汐语眼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