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伟首先告罪,他拱手揖道:“英王殿下有礼,这位辛爷,才是多宝斋的大老板,在下不过占得一些份额,勉强算得上老板。大老板生意做得大,不常在多宝斋常驻,所以在下忝而自认老板,还请英王殿下勿怪!”
他的意思是他是有所隐瞒,但却也不算欺骗。
多宝斋的确是濮元伟打理,但多宝斋是当年董静萍在吉州初创,的产业,辛天逸要见董庄主和英王,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之前已经以多宝斋的老板身份出现过一次,他自然不能再自称老板了。
欧阳宇凌笑了一笑,道:“好说!”
他转看辛天逸,道:“不知道辛老板有什么事要见在下?”
辛天逸开门见山地道:“在下和顾姑娘的长辈有些交情,听闻她出门游历有段时日了,昨日得到她的来信,十分欣喜,所以特来向欧阳公子打听打听顾姑娘的情形!”
欧阳宇凌淡淡笑道:“怎么,顾姑娘的信里不是询问多宝斋的字画什么时候到货,而是向长辈报平安么?”
濮元伟脸上一红,道:“是在下会错了意,并不知道辛老板和顾姑娘有这份渊源,还以为顾姑娘是咨询画作呢,实在惭愧,惭愧!”
欧阳宇凌倒是笑了,这濮元伟玲珑善舞,解释得毫不牵强,认错认得十分爽快,就算是心有不快,也不好计较,何况,他也不会心存不快。他故意道:“这么说,顾姑娘的信,也不是给你的,而是给辛老板的?”
濮元伟道:“正是,公子的信递到在下手中之后,在下并不曾拆阅,恰好辛老板回来,在下将信拿给辛老板,才知道辛老板与顾姑娘另有渊源,是在下会错了意。好在信及时送交辛老板手中,在下没有误事!”
欧阳宇凌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濮元伟回答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他也不再继续下去,转看辛天逸,道:“顾姑娘现在很好!”
辛天逸一直担心着,怕顾汐语上了鬼医岛遭遇不测,虽然拿到亲笔信,终归是耐不住想亲自来打听一些情况,欧阳宇凌七个字就把他给打发了。
辛天逸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他要知道的,又岂止这泛泛的几个字?汐语是静萍唯一的女儿,他也跟待自己的女儿一般的感觉,何况后来,顾汐语又展现了她聪慧的一面时间虽不长,但对于阁中管理,却有画龙点睛的作用,连他也是在心里认可这个阁主的。
女儿出门在外,明知道可能遭遇危险,明知道肯定千难万难,即使知道她已经转危为安,做父亲的一样还是关切关怀,希望得到更多的讯息。
阁主以身犯险,他是副阁主,自然也要更多几分担忧。
他不禁问道:“她这一去半年,真的没事?”
欧阳宇凌淡淡一笑,带了几分睥睨,又透着几分自信:“自然!我与小汐汐两情相悦,互许终身,若是她有任何的危险,我怎么可能在这里这么安然?”
辛天逸目瞪口呆,两情相悦?互许终身?
英王欧阳宇凌亲口说出两情相悦,互许终身的话来,那必然不是假的。他呆怔了一下,转而又上下打量欧阳宇凌一眼,这一眼里带着几分挑剔,带着几分审视,颇有几分看女婿般的架势。
他想的是,静萍已经不在了,汐语那个爹猪狗不如,根本不配当她的爹。那汐语的婚事,他要多为她把把关,这样也算是让九泉之下的静萍放心。
不过,哪怕他挑剔地打量了一回,又是审视又是比较,也不得不承认,欧阳宇凌这个人,的确是很出色。
长相出类拔萃,武功出类拔萃,能力出类拔萃……
西越的几个皇子里,只有他不近女色,守身如玉,洁身自好。
据说这欧阳宇凌从没对哪个女子动过心,现在当着的,可不仅是自己,还有董家的两位庄主的面,那两位是汐语的舅舅。
嗯,看董家两位庄主眉开眼笑毫不吃惊的样子,想必他们是早就知道了。
辛天逸觉得,汐语也只有欧阳宇凌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他当即道:“说来我也算是汐语的娘家人,欧阳公子和汐语既然是两情相悦,我自然是高兴的。有欧阳公子这句话,我也放心了。不过,还请欧阳公子善待汐语,用情专一,不然,就算两位董庄主能放过你,我辛天逸也必与公子为敌!”
董家兄弟怔了一怔,他们不记得与辛天逸有这么深的交情,难道辛天逸是顾柏杨的朋友?又或者,是小妹的朋友?
董琨明咧嘴一笑,道:“辛兄弟,这话也是我兄弟二人要说的话,咱们自己受委屈不要紧,谁若让汐语受到委屈,我们兄弟倾家荡产,也必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欧阳宇凌一头黑线,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是算下马威呢,还是算警告?小汐汐他一生也爱不够,什么不然?哪里有什么不然?
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倒担心小汐汐对他没有那么深爱,他得想尽各种办法让小汐汐离不开他呢。
看到欧阳宇凌一脸哭笑不得,董翰宇笑呵呵地打圆场道:“欧阳公子不必介意,我二弟说话一向直接。”他转头对董琨明道:“二弟,有些话放心里就好了,不用说出来!”
欧阳宇凌抚额,这是劝么?这分明是另类警告吧?他已经够腹黑了,他怎么觉得董翰宇才是最腹黑的那个?
不过,这亦说明他们是真心对小汐汐好的,小汐汐在威远侯府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越多长辈关心她,他也越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