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汐语还是没有动静,兰锦深更急了,他伸手推了推顾汐语的肩。
连孙申鸣几个人也都有些担心地看着这边,活着的美人是美人,要真是毒下得太猛,死了,那死了的美人可就是死人了。
就算他们再色胆包天,也没有胆子去和一个死人颠鸾倒凤。
兰锦深的手靠近顾汐语的肩时,顾汐语突地抬起头来,她眨着眼睛,道:“时间到了?是不是我赢了?”
兰锦深脸上抽搐了一下,这小丫头心真大。他淡淡地道:“我是觉得姑娘还是别睡的好,现在才过去一柱香,可姑娘若是睡觉,你就不怕他们作弊吗?”
顾汐语摇着手,睡眼惺松地道:“作弊就作弊吧,作弊也赢不了我!”说着又伏桌睡觉去了。
兰锦深几乎要笑了,但是他心里更恼怒,为什么精心准备的计划竟然没能凑效?
是他们四个人中出了岔子?
他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顾汐语,走到一边去,一招手,把秦玉茗,孙申鸣,阮铁龙和张建华都叫了过去。
他沉着脸,阴沉地道:“是你们谁出了岔子?”
四个人的头都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张建华更是信誓旦旦:“堂主,我们都是按照昨天晚上的药剂量,方法,先后秩序炼制的,绝不可能出问题。再说,我们都十分小心,怎么可能出什么问题呢?”
秦玉茗也道:“是呀,堂主,你想呀,我多恨她呀,我就怕药效达不到,我可是十分认真,完全按照昨天晚上那份药方来炼制的,一点儿也没有错!”
孙申鸣也道:“那样的美女,我看见是绝不会放过的,有机会让我一亲芳泽,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出岔子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阮铁龙道:“是啊,兰堂主,咱们堂主说过了,您的事我们一定要当成他自己的事来办。所以,我们哪敢不尽心呀!”
兰锦深一想也是,他是在执行岛主的命令,成秦和冷千恣是绝不可能不尽心的,派的人也都是绝对的心腹,何况,还有能抱得美人的好机会,他们怎么会不尽力?
可没道理呀,既然都没有错处,为什么顾汐语那丫头没有中毒?
他可不相信她胡乱抓的药材,最后甚至喝错了药,还能把那毒给解了。
现在这情形,竟然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这小臭丫头到底中毒还是没中毒呢?
若是没中毒,几个人都没能把这个小臭丫头拿下,那岛主岂不是会以为他办事不力?
若是中毒了,为什么迟迟不发作?还是她那随手乱码造的药真的能延缓药效发作?一定是阴差阳错,药没有问题,那小丫头也不可能没中毒。
正在兰锦深沉吟之间,张建华突然惨叫了一声。
这一声毫无预兆,却十分惨厉,而这时候,张建华刚才的笑脸都还没来得及收,他就站在兰锦深的身边,几乎把兰锦深吓一跳。
几个人一起向张建华看过去,张建华的脸部扭曲抽搐着,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连脸都白了。
兰锦深不悦地道:“你干什么?”
张建华想说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口,却发出更凄厉的惨叫,不知道是太痛了,还是一时为了减少痛苦,他竟然把自己的舌头咬下了半边,血淋淋地吐了出来。
秦玉茗吓得惊叫一声,赶紧退开两步,惊恐地看着张建华。
兰锦深立刻把手搭上张建华的腕脉,可还没等他握住了,张建华猛地一挣,那力道大得惊人,竟好像带着深厚的内力,猝不及防的兰锦深被他一肘撞到胸前,彻骨般的奇痛使他火冒三丈,他厉声道:“你疯了?”
张建华平时对兰锦深不知道多谦卑,几乎是唯唯诺诺,何曾对他这样过?尤其是他撞了他一肘,几乎把他撞成内伤之后,竟然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像野兽似的。
这下,阮铁龙和孙申鸣都觉得不对劲了,他们一左一右地上前,把张建华紧紧扣住,张建华嘴里嗬嗬有声,像野兽的嘶吼。
刚才是凄厉的惨叫,可当他把自己舌头咬了,又打了兰锦深之后,就变得疯狂起来。阮铁龙和孙申鸣都动用了内力,才勉强把张建华控制住。
兰锦深怔了一下,张建华这人他太了解了,武功不高,医术不高,最高的本事就是须溜拍马,见风使舵,说话中听。
可一个没什么本事武功不怎么样的人,突然变成了武林高手一般。
兰锦深按了一下自己被撞疼的地方,张建华这一下没留手,撞得还真疼,他习惯了对张建华颐指气使,竟然被他打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可他也知道,借张建华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自己这样不敬,很明显,张建华不正常。
此时,张建华吐出半截舌头后,嘴里淌着血,他却好像全不知道疼似的,一双眼睛幽绿幽绿地盯着兰锦深,样子又凶残,又恐怖。
兰锦深再次伸手,去探他的脉,这次倒是抓住了,可是才刚刚抓住,就觉得好像摸着了火炭一般,张建华被阮铁龙和孙申鸣控制住,此时竟然和身向兰锦深扑来,看着兰锦深的目光,像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兰锦深立刻闪身后退,才终于躲了过去,可是阮铁龙和孙申鸣却已经控制不住了,被张建华挣脱开来。
张建华立刻就冲着兰锦深扑去,张开嘴,牙齿上还带着血,看他的样子,竟似想咬死兰锦深。
哪怕兰锦深身怀武功,而且平时又有堂主的威仪在,此时也被张建华这种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