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慕卿是医毒双绝,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心里更是震惊,如果这是顾汐语这个小丫头算计好的,那该是多么深的心机,多么慎密的算计,简直是算无遗漏,那该多可怕?
顾汐语无辜地道:“东方爷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碧炎果浆,牵机海龙草,都是寒凉的药物,是熬制清热解毒药草必不可备的药,至于和什么五什么花会成毒,那我可不知道。”
东方慕卿看了她一眼,碧炎果浆和牵机海龙草单独一样和五蕴金星花混合,都没有毒,鹿虎獐类动物,是奔走于山林之间的野兽,它们的身体里,都有着一种奇特的野兽独具的特质。
那些特质原本对人身体并没有什么坏处,可是当碧炎果浆,牵机海龙草,五蕴金星花香一起混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能形成剧毒。
而正如顾汐语所说,要炼制解毒的解药,这两味药十分平常普通。
她用这两味药,并没有什么奇怪。
东方慕卿是多年浸淫于毒药的炼制,才能知道这两味药在什么情况下能产生变化,顾汐语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
何况,他没有说,并不是吃了这几样,加上花香,就一定会毒发,要让这毒激发,还有一个客观条件。
孙申鸣的毒先从眼睛这一窍开始,显然,当时他在看着某个女子,脑子里却在想着淫-邪之事,很露-骨的淫-邪之事。
不但想着,甚至他的身体都有了反应,因为他的兴奋,血液在他身体里急剧流走,毒性被全面激发,所以他毒发得无知无觉,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孙申鸣之所以中毒,而且毒发身死,东方慕卿觉得,这应该是巧合。
一来,顾汐语用的两味药太平常普通;
二来,如他们所想,中午吃什么饭菜,这点顾汐语不应该知道;若没有吃过鹿虎獐之类野味,虽然会有不适,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三来,五蕴金星花香和那两味药融合会有这样的结果,顾汐语不可能知道;
四来,如果孙申鸣不是自己思想龌龊猥琐,在心里意-淫着哪个女子,从而淫-心大发,根本不可能激发毒性。
而这毒性要是激发不出来,一天之后,便会慢慢变淡,不会再致命了。
说到底,孙申鸣是咎由自取。
可是,先是一个张建华,后是一个孙申鸣,同样的巧合竟然发生两次?东方慕卿扫了一眼秦玉茗和阮铁龙,道:“你们过来!”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也一样。
阮铁龙早就被孙申鸣的样子吓破了胆,听到东方慕卿叫他,立刻就来到他面前,颤声道:“岛……岛主!”
东方慕卿淡淡扫他一眼,道:“把手伸出来!”
阮铁龙赶紧伸出手去。
东方慕卿正要把手搭上他的腕脉,突然他脸色一变,收回了手。
阮铁龙怔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手,然后,他发出一声惊怖而凄厉的叫声:“啊……”
他伸出的那只右手,从手指到手掌到手腕之间,都是漆黑一片。他捋起自己的衣袖,发现连手臂也是黑的。
这显然不会是正常的颜色,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皮肤发黑?
中毒,剧毒!
阮铁龙学医十余年,从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形,而且,这情形还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更诡异的是,在这之前,他竟然毫无感觉,如果不是岛主发现他的异样,是不是要等到他的脸也一样变成黑色了,才能被人发现?
顾汐语瞪大眼睛,道:“真是见了鬼了,这是什么情况?”
兰锦深很怨念地看了她一眼,她叫屈叫得比谁都快,难道不是因为她?
一个人出现状况是巧合,两个人呢?三个人呢?
东方慕卿沉着脸,兰锦深福至心灵,赶紧把顾汐语那罐泻药的药单和阮铁龙炼制解药的药材单递了过去给他看。
东方慕卿接了过来,一百多种药材炼制的泻药,据说她当时有些迷糊,自己还喝过一碗,而且她到现在也没有事。这的确就是泻药,东方慕卿不是没试过混和多种药材,却只炼制简单的药的情形,但是,他仍是看着顾汐语,道:“炼制泻药,只需要三种药材便能办到,想要药效强一点,也不超过十种,你为什么用了一百多种?”
顾汐语挑着眉,带着一些得意,又带着一些不屑,随口应道:“这样才显得我很有本事,而且,我药材放得多,他们不知道我炼制的是什么药,就不会研制得出解药,要是他们一个个都拉肚子,我就赢了呀。”
东方慕卿没有说话,小丫头这个理由还真是说得过去。
而且,故弄玄虚这回事,在这样的比试之中很正常,只要一个人深通药理,知道每样药材的药性,用超出正常药材几倍或者十几倍的药来达到目的,也并不太难。
顾汐语这个丫头,狂妄自大,骄傲得像只孔雀,大概以前年纪小,对医道颇有天份,得到的夸奖太多,没有人教她谦虚,所以她才会这么目中无人,用这么多药材来彰显她的本事,这的确是她会做的事。
想到这里,东方慕卿又低头看了一看阮铁龙的解药方,只是一眼,他就哼了一声:“愚蠢!”
连泻药也分不出来,胡乱用药,而那些药里,有四味药和顾汐语手中药单上的药相融会形成剧毒。
不过毒性并不强。
他是先喝了顾汐语的药再去炼制自己的解药,在自己的解药之中放了与前面的药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