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玥虽然知道赵琴心是为她解围,可是,看到梁丰对自己冷眉冷眼,对赵琴心却这么客气,心里又恨又气。
不过她理亏在先,给梁丰抓住了把柄,要是一会儿梁丰把这件事向侯爷一说,侯爷必然会生气,她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也只得把这份气先压下,统统算到了顾汐语头上,心想那个臭丫头,英王殿下不可能住在侯府里,她早晚得叫她知道厉害。
这一等,又等了一柱香工夫,欧阳宇凌的车驾没有到,顾柏杨也还没有迎出府门。
孙芳玥终于忍不住道:“军爷,王爷的车驾怎么还没到呢?”
梁丰淡淡瞥了她一眼,又冷冷地把目光转了开去,敢对未来王妃不敬,要不是看在她是威远侯平妻的份上,他早就拔刀杀了。现在又怎么会理她?
孙芳玥鼻子差点气歪了,她竟然被一个侍卫给彻底地无视了。
可是她还发作不得,一口闷气憋回肚子里,几乎憋成内伤,红衣和另一个使唤婆子远远地侍立着,也不敢上前来。
等了这么久没到,赵琴心脸上的喜悦也慢慢变成了疑惑,她也忍不住问道:“军爷,这……王爷的车驾是不是路上有所耽搁?”
梁丰道:“三夫人放心,许是半年多没有见过京城的风貌人物,所以王爷让顾大小姐适应一下。当然,也可能是赶路太累了,王爷殿下先请顾大小姐在锦酥楼里用早点!当然,现在过了早膳时间,也许他们在某个酒楼里用午膳也是有可能的。”
赵琴心笑道:“也是,大小姐跟王爷在一起,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我太多虑了!”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对身边的刘嬷嬷道:“哎呀,我真是糊涂了,大小姐去舅老爷家的时候,春霖阁里的下人们都被她遣散了,现在春霖阁里可还没有收拾出来呢。刘嬷嬷,你赶紧的带着人去收拾。”
刘嬷嬷忙道:“是!”
赵琴心又道:“叫上珊瑚,她是春霖阁里的老人,也是侍候过大小姐的!”
刘嬷嬷道:“是!”
当初顾汐语离开的时候,也没亏待珊瑚,让她在赵琴心身边当差,赵琴心看在顾汐语的面子上,对她颇为照顾,她是顾颖珠身边的大丫环了。不过今天顾颖珠没有带她。
孙芳玥真的快被气死了,赵琴心这个贱人,现在倒会卖好,还派人去收拾春霖阁那个院子。
哼,当初把下人都遣散了,这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吗?现在还不是要回来?梁丰对她爱理不理,对赵琴心却是有问必答,弄得她分明是平妻,却好像比赵琴心还低一头似的。
而且你听听梁丰说的是什么话?这意思是两人在京城的路上还游玩起来了咯?又或者,一早派人来通知迎接,他们倒好,先跑去用膳去了?
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孙芳玥忍不住就要开口,但是想到现在不管说顾汐语什么,好像都与英王沾上边,要是再被英王的这个侍卫误会自己是是在说英王,哪怕是在侯爷面前,自己也不讨好。
哼,接就接吧,这么折腾别人,也不怕折寿。孙芳玥在心里暗暗诅咒。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一骑马悠悠而来。
那个人是王成。
王成来到威远侯府门前下马,看着站在那里的梁丰,又看看孙芳玥和赵琴心,他哈哈一笑,道:“哎呀,几位还在门前站着呢!”
梁丰道:“王爷和顾大小姐的车驾到了哪里?”
王成随口道:“快了,快了。怎么说王爷也是半年多没有在京城露面了,现在一出现,京城的人们太热情,王爷的马车根本走不动呀。这不,王爷怕侯爷府里的人等得及了,派我来通报一声。王爷的车驾,马上就到了!”
这时,顾柏杨正从府内出来,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什么时候,京城里的人这么大胆了?要说追齐王的车,追秦王郑王的车,那都是有可能的,自从英王十六岁之后,已经不敢有人再追他的马车,更不用说堵住去路了。
他沉声道:“既是如此,本侯派人去京畿卫处传个信,叫人疏通一下路面?”
王成笑道:“侯爷您这话说得,虽然您是一片好心,可是咱们王爷多么平易近人,多么和气可亲呀?要是派了京畿卫去疏通路面,那少不得要使用强制手段,这么一来,京城的老百姓岂不是以为咱们王爷架子太大?再说,我家王爷从来不会以公谋私,为自己的区区小事,怎么可能劳动京畿卫呢?”
顾柏杨看着笑脸迎人的王成,不是听不出这话里的含沙射影和意有所指,可是,王成是拿他们家王爷说事,一句话也没有提威远侯府如何如何,他即使明知道王成的话意里的挤对的意思,却发作不得。
王成又笑道:“侯爷您放心,我家王爷是从来不误事的,而且,他一向最是尊敬侯爷了,侯爷声威赫赫,威震南疆,王爷就常说,侯爷是国之重臣,当万分礼敬。他知道侯爷您都亲自迎出府门了,哪怕是用飞的,他也会马上来的。您就耐心地稍等一下吧!”
顾柏杨还能说什么?
王成这番话捧也捧了,安抚也安抚了,他除了在这里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个耐心稍等一下,就稍等了又一柱香。
顾柏杨心里的怒火滔滔,脸上却平静得连一丝波纹也不泛,甚至还略带着一些微笑。有他在侧,孙芳玥尽管已经站得腿疼,尽管已经在心里把顾汐语不知道骂了几千几百遍,此时却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