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让顾汐语有些错愕,尼玛这年头打劫的都挑熟人下手了吗?
在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她的手已经极快又稳地抚向了腰间。是这声音让她手指间捏着的那根针没有第一时间刺出去。
那个声音带着一种又仇恨又忿怒又矛盾的心情,凶巴巴地道:“不许回头,不然我杀了你!”
顾汐语白眼狂翻,没好气地道:“不想让你家少主死,就给我滚远点。”
那个声音明显一怔,连手中的刀都抖了一下,顾汐语怒道:“手拿稳点,没事学什么打劫?还不快把刀收起来?”
那三个伙计本来是呈包抄之势围过来的,见她这态度,不免有些发怔,都拿眼睛看着她身后的那人。
身后那人色厉内荏地道:“你还敢对我凶,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不敢!”顾汐语唇角掠过一丝轻嘲:“你还想用我为你家少主换解药呢,你要杀了我,用谁换去?”
“你,你怎么知道?”
顾汐语道:“我上次看过你家少主的毒,应该是这段时间发作到他承受不住的程度,你家少主是不是已经昏迷了?他昏迷几天了?”
“三天!”
“这就对了,带我去见他!”
“带你去见他有什么用,你这祸害,上次要是少主听我的,直接用你换解药,他早就好了。何至于现在……现在……”身后那声音一肚子忿恨,说不下去了。
顾汐语无语地道:“你要上次这么做了,才真是救不了你家少主了。你以为用我就能换到解药?别做梦了。还磨蹭什么,带我去见你家少主啊!”尼玛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难沟通的吗?
那人道:“我不信你!”
顾汐语火了,怒道:“阿狸,你是要害死你家少主吗?他已经昏迷三天,你再磨蹭,等到今天子时,你就给他收尸吧!”
那个人正是君墨染老管家的孙子阿狸,他对君墨染十分忠诚,之前君墨染不许他对顾汐语不利,他虽然恨顾家让他家少主变成这个样子,却也不敢违抗君墨染的意思。
但是现在,少主已经昏迷三天,这三天里,爷爷几乎把能请动的名医都请了过来,也没有人能治他,每个名医都一脸无奈地叫他们准备后事。
这让老管家习文海愁得头发胡子都要白了,阿狸更是把这一腔恨意都对向威远侯府,要不是威远侯卑鄙无耻,囚禁少主,又给他服了毒药,少主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但是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威远侯府任何人的命,也抵不上少主的命。如果少主有事,他一定要杀进威远侯府去。但是,现在少主还一息尚存,他便背着爷爷,自己悄悄地在京城蹲守,准备抓住那个草包顾家大小姐,用她来换取解药。
这家成衣店,是习文海后来发展的产业,阿狸亲眼看见顾汐语出了威远侯府,立刻回来安排。既然是开店迎客,肯定会有别的客人光顾,但都被伙计给劝出去了,顾汐语进来时,这里才没有别的客人。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顾汐语在转过街口的时候,刚巧看见阿狸在门口露了一下面,而后,又看见一个妇人想进店看衣,被伙计劝离。
她心里估摸着君墨染的毒这时候应该是全面发作的时候了,便走了进来。不过她只是想进店里来问问君墨染的情况,没想到那个轻身身法极好的阿狸其实打的这样的主意。
毕竟,她对君墨染印象不差,那个便宜爹也不知道在君墨染灭族之祸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可她是医者,实在不忍心袖手旁观。
阿狸采用这么极端的手法,让她好气又好笑,不过,阿狸也是忧心君墨染,对于这么一个忠心的下人,她倒也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阿狸听了她的话,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少主,少主……”
“把刀收起来,我又不会武功,要跑也跑不过你不是?”脖子上架把刀的感觉可不太好。
阿狸听了顾汐语的话,说少主只能活过今夜子时,不免心烦心乱,他恶狠狠地盯着顾汐语:“如果少主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
怎么尽遇些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事?现在顾汐语不知道君墨染在哪儿,阿狸不相信她,他们没有解药,过了今晚子时,君墨染必然毒气入心而死。她虽然心中狂怒,却不得不压制,忍耐地道:“带我去见他,我有办法救他!”
“你有解药?”阿狸眼前一亮,立刻收了刀。
顾汐语横他一眼:“你再这么磨蹭下去,就算有药,也会被耽误了!”
阿狸还是不信她,他上下打量着她,恶声道:“威远侯府就没有一个好人,把少主已经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这妖女又想耍什么诡计?如果你真有药,把药给我,要是少主没事,我立刻放了你!”说着,他冲顾汐语伸出手来。
顾汐语怒了,她冷冷一笑,道:“药就没有,我只说我有办法救他。不过现在我不高兴了,你直接杀了我吧,反正到子时,你家少主也一样会死。记住,你家少主本来有救,但是被你害死的!”说着,她就侧过头,看也不看阿狸一眼了。
阿狸暴怒:“药一定在你身上,我就不信搜不出来!”
顾汐语冷笑,一字一句道:“阿狸,你是不是早就想你家少主死了?所以明明有机会救他,你却故意耽误磨蹭!你借口不相信我,不让我去见你家少主,不让我救他,是不是他死后,你和你爷爷就可以卷走君家所有的财产,你们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