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赶紧走!”
因为屁-股被打了板子,只能趴在床上的顾颖珠这时候恨不能一口把顾汐语吞下去吃掉。看着顾汐语的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
顾汐语丝毫不在意她的眼神,慢悠悠地笑道:“怎么,三妹妹受了一次家法,火气还这么大?你要真这么恨我,起来打我呀!”
顾颖珠疼得动一下就疼,刚才要不是太过愤怒,压制了那份疼痛的感觉,哪里能这么大声说话,被顾汐语这么一提醒,觉得更加疼了,在那儿呲牙咧嘴的,却又不想对她示弱,明明眼泪直往下流,却偏偏还顶着泪眼愤恨地看着顾汐语。
顾汐语走到床前,行家法的时候,自然是粗使婆子在场,大板子打在屁-股上,就算再轻,以顾颖珠这种四体不勤的娇小姐来说,还是够重的。当然,毕竟是女子,她们还是很有分寸,不会打得破皮见血。
她看着顾颖珠,笑道:“三妹妹,你受了十板子,难道就没有一点奇怪?我对孙姨娘只说了那么几句,而且孙文慧还在帮你呢,为什么孙姨娘罚你不罚我?”
顾颖珠怒道:“还不是你欺骗母亲?”
“你错了,以孙姨娘的眼光,看不出我是在欺骗她吗?她明知道我在欺骗她,却仍然打你,你就没有想想是为什么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想离间我和母亲的关系,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上当的!”顾颖珠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你还真忠心啊!”顾汐语轻轻一笑,道:“看在你也姓顾的份上,我告诉你吧。孙姨娘不在乎到底是谁打了孙文慧,就算我自己承认是我打的,她也会说是你打的,而且对你执行家法,对我,却会宽厚隐忍,不会责备半句。”
“你胡说,这根本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顾汐语气死人不偿命地道:“这太可能了,因为,我是嫡女啊,而你,却是庶女,而且,你还是一个像哈巴狗一样跟在她身边摇尾乞怜的庶女,你在她的心里可有可无,能利用的时候,她会使用你一下,不能利用的时候,她把你弃在一边也丝毫不会心疼,丝毫不会在意。”
“你胡说,你胡说,你就是在挑拨,你这个恶毒的女子,你太狠毒了,我不会相信的,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顾颖珠怒极,她一边叫着,一边挥舞着手,想将顾汐语赶开。
顾汐语离床有一米多,她根本够不着,心中的恨意便更加铺满。
顾汐语看着她状似疯狂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道:“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一定一点也不希望,这么笨这么傻这么蠢,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呀!”
顾颖珠猛地捞起床头的枕头向顾汐语砸过去:“滚,我不要听你说,我一个字也不要听你说!”
顾汐语轻轻一笑,道:“顾颖珠,你被打,不仅只因为你是庶女,而是因为,她知道打了你也白打。她有儿有女,你以为她对你会像对顾妙珠一样吗?你不是一直以为顾妙珠才是你真正的好姐姐,可是你受家法的时候,顾妙珠在哪儿?你以为孙文慧才是你的好朋友,可是明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孙文慧为什么不说话?我看在你娘的份上对你说这些话,如果你听不进去,你就等着蠢死吧!”
她知道赵琴心对这个女儿的无奈,也知道顾颖珠的脑子里进的水都可以养鱼了,但是,她还是来了,还是来说了这番话。
不是为了赵琴心,只是为了顾桓曾经对她表示的善意。
也许赵琴心一样恨她,毕竟,顾颖珠是她的女儿。可是她这个人对于恩与怨,一向分得清楚。顾颖珠如果受了这次打能长点脑子,也算没有白受。要是她还不清不楚,也就别怪她以后不再留手了。
走出顾颖珠的房间时,顾汐语又一次摇摇头,她还是心软了,这番话说得这么直白露骨,为着这么个屡教不改的顾颖珠,值得吗?
离开桂园时,赵琴心亲自送出门来,很是小心翼翼地道:“大小姐,颖珠不懂事,我会好好教她的。”
顾汐语淡淡地道:“三姨娘,爹爹回来之前这几天,你最好管好她,别让她惹我,我这人脾气不好,又睚眦必报,现在二姨娘大概不会动我,她也舍不得动她的儿女,自然会把气撒在三妹妹和你身上。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赵琴心道:“多谢大小姐提点,我都记住了!”
顾汐语看着她的低姿态,暗暗摇了摇头。
这个后院,实在是让人气闷的地方。
从桂园往西,绕过花园,穿过两条小径,就是春霖阁,顾汐语走到花园时,只见那里有个人在来回踱步,似乎在等人。
顾汐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白衣挺拔的身影,停留了片刻,才向那边走去,一脸云淡风轻地道:“二哥!”
顾桓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是意料之中,似乎又在意料之外,神色颇为复杂,叫道:“汐语!”
顾汐语轻轻一笑,道:“二哥,听说颖珠受家法,你这个当哥哥的心疼了,想去看看她?既然这样,为什么在这里停步不前?”
顾桓长长吐了口气,道:“你也是我妹妹!”
顾汐语哧地一笑,道:“可是今天,她倒真是比较无辜!”
顾桓摇摇头:“她不无辜,她这性子,不磨一磨,总是长不大!”
顾汐语笑笑不置可否,磨一磨?也要看本质是什么,本质是玉,磨一磨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