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恨那草包!”
“这不就结了?”孙文博轻轻笑道:“妹妹,你记住,如果不是嫡亲的骨肉,别人是不必在意的。比如姑母对顾颖珠,顾颖珠是不是冤枉的,姑母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这么一来,顾颖珠和那草包的恨,是不是越来越深了,越来越难解了?”
“是的!”
“顾颖珠恨那草包,是不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出气?甚至会做一些对那草包不利的事?”
“是的!”孙文慧知道,就在今夜,顾颖珠就会这么做。
“姑母呀,是巴不得顾颖珠和那草包斗的,越得越凶越好,斗得越出格越好,最好是斗得死去活来。这样,不管谁赢谁输,都与姑母没有关系,但是,最后得到好处的,必然是姑母的儿女,对不对?”孙文博索性把话挑明了:“这叫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这里,孙文慧已经清清楚楚了,她一脸崇拜地道:“姑母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太聪明了。哥哥,你也好聪明,能知道姑母是怎么想的。”
被自己的妹妹这么崇拜,孙文博心情大好,潇洒地一笑,道:“姑母是家族中最聪明的一个,爹叫你到姑母家住着,一半是希望姑母能为你物色一个好夫婿,这另一半,可是想让你向姑母好好学习来着。妹妹,你可得用心学。你要是能把姑母的本事学会了,以后当家做主母,才能幸福快活!”
孙文慧听他说到前一半,脸上露出几分羞态来,听到后一半,心中又充满了喜悦和憧憬。
夜,清静幽暗。
整个威远侯府里,只点着三两盏灯笼,使大院不至于漆黑一片。尽管白天各个院子都重新布置着,充满着喜气,但夜色笼罩之下,和之前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
桂园的西侧面小门轻轻开了一条缝,接着,两个身影诡谲地轻手轻脚地从小门里出去了。
如果从上空俯视,就能看到这道小门是连接着一条小径的,而那条小径,直通春霖院方向。
从小门里出来的两个人,是顾颖珠和她的贴身丫头冬雨。冬雨手中抱着一只猫。
因为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条小径尤其显得偏僻而静谧,顾颖珠悄悄地问道:“你约好了?”
冬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也是小小声地道:“小姐放心,他一定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顾颖珠看着前方的春霖院,阴森森地笑了,加快脚步,道:“快点!”
小径弯弯绕绕,顾颖珠和冬雨却丝毫也不觉得难走,很快,她们便来到了春霖阁的后院墙边。那儿有一道角门,不过,门是关着的。
冬雨轻轻地学了一声猫叫,角门右边一丛树影里立刻走出一个家人。那人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那布袋鼓鼓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对着冬雨眉开眼笑地道:“你来啦!”
冬雨悄悄看了顾颖珠一眼,对那家人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显然她和那家人关系很亲密,但是顾颖珠在这里,冬雨不想让她知道。
那家人果然立刻收起亲密的表情,冲着顾颖珠行礼,低声道:“三小姐!”
顾颖珠看看他手中那个布袋,布袋里一动一动的,显然里面装的是活物,还有咝咝声传出来。
那家人有点得意地把袋子扬了扬,带着几分讨好地道:“三小姐,直接把这个东西放进去吗?”
顾颖珠道:“还有猫。”
冬雨上前一步,把那只黑猫递给那个家人。家人答应之后,伸一只手抱了,另一只手提着布袋,轻手轻脚地走到脚门前,顾颖珠轻轻地对冬雨说了一句什么,冬雨立刻快步走到那家人身边,叮嘱:“一定要从她的窗子里放进去,知道吗?”
那家人笑道:“我办事,你放心。”冬雨退了回来,站在顾颖珠身边。两人都没走,等待着那家人下一步动作。
那家人在角门前轻轻摸索了一会儿,再一推,门就开了,他闪身进去了。
顾颖珠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冬雨知道她在想什么,已经极乖觉地跑到角门边,顺着门缝往里看。一边看,一边小声地紧张地汇报:“小姐小姐,他到左边第一间了,第三间了,到了……小姐小姐,他把窗子推开了,猫进去了……他把布袋打开一个小口,对着窗子……他小心地拿着面袋底儿,把袋里的东西倒进去了……”
随着她的解说,顾颖珠脸上一片兴奋之色,那种狠毒的阴鸷,那种即将得逞的兴奋,那种恶毒的恨意,交织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一会儿,角门又轻轻打开,那个家人闪身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空的布袋。夜风中,这布袋透着一股子难闻的腥气。他带着几分得意地讨好,道:“三小姐,都办好了!”
顾颖珠淡淡地道:“嗯!”冲着冬雨看了一眼。
冬雨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荷包递了过去,似笑非笑地道:“便宜你了!”
那家人借机会捏了一把冬雨的手,眉开眼笑地道:“谢谢三小姐!”
“记住,今天晚上你在房里睡觉,哪儿也没有去!”顾颖珠冷声道。
那家人忙点头:“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今天晚上哪儿也没有去,连茅房也没上!”
冬雨轻叱道:“你胡说什么?赶紧回去吧,要是被护院看到,你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知道!”
顾颖珠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冬雨也跟着她往来路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冲那家人摆了摆手。
那家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