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玥气极,反笑道:“好你个大胆的婆子,你当是我带着大夫来的吗?侯爷可是在外堂,你这么说,是连侯爷的面子也要下了?”
吕嬷嬷低头道:“老婆子不敢,老婆子只是听从大小姐的吩咐,不敢违抗!”
孙芳玥把吕嬷嬷猛地一推,厉声道:“反了你了!”侧过头对那两个大夫道:“跟我进去。”
那两名大夫原本是她找来的,心中透亮,见她拦住吕嬷嬷,立刻就往内室去。
刚到门口,一个身影出来挡住了,喝道:“大胆!”
两名大夫怔了一怔,定神一看,一个绿衣小丫头柳眉倒竖地站在门口,左边那大夫道:“我们奉夫人之命给大小姐看病!”
珊瑚厉声道:“你们当这是哪里?小姐已经睡了,你们是聋了还是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要往小姐的房里闯?好大的胆子!”
两个大夫面面相觑,这话是有些重。他们虽是大夫,但到底是男子,里面可是人家大小姐的闺房,而且,丫头婆子都说了,大小姐在睡觉。
虽然夫人交代过了,这话可能是假的,但是万一是真的呢?他们这么闯进去,可是惹了祸了。大户人家的事,谁说得清?
孙芳玥在后面气道:“珊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谁借你的狗胆,你竟然敢阻挡我带来的人?”
珊瑚站在门边不动,看着孙芳玥道:“夫人,珊瑚不敢。可是,大小姐睡在床上,衣衫不整,你就这么让两个外男闯进去,怕是不妥当吧?到时候坏了大小姐的名节,这可是大事。”
“只是看病,怎么就坏了名节了?”孙芳玥恨不得扑上来咬珊瑚一口。
珊瑚道:“夫人,这男女有别,大小姐再是生病,那也是大小姐,这两男大夫要给大小姐看病,那也得等大小姐睡醒了,穿好衣服了,招他们进去看病才可以的。您说是不?要是就这么让他们闯进去,看见了不该看的,夫人您说是要请侯爷把他俩的眼珠子挖了,还是要把他俩送进宫里当太监?”
那两大夫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一步。
孙芳玥却是气得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道:“刚才吕嬷嬷不是已经来通报了吗?你叫醒大小姐,给她穿戴好不就行了?”
珊瑚一脸为难道:“夫人,吕嬷嬷来通报的时候,大小姐说了,不见。所以,大小姐不愿意起来啊,我只是个丫头,我有什么办法?”
孙芳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又看看一边的吕嬷嬷,道:“好啊,都反了是吧?你们两个下人,这么千般阻挡,到底是大小姐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
珊瑚道:“夫人说哪里话?我们是下人,哪里敢逾矩,这当然是大小姐的意思!”
孙芳玥恨道:“看来你们胆儿肥了,居然敢无视我?很好,很好,你们心里揣着什么鬼,别当我不知道,你们真当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真当我就治不了你们了是不是?”
吕嬷嬷道:“夫人言重了,我们只是听从大小姐吩咐,大小姐病了,喜欢安静,夫人在外面这么吵着,对大小姐的病体不利,夫人还是请回吧。大小姐我们会照顾好的。”
孙芳玥冷冷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里面有什么大小姐?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今天我不跟你们计较,这件事,自有侯爷做主。”说着,她一转身,就往外堂走。
两个大夫面面相觑,想了想,也赶紧跟着孙芳玥往外堂去。
见敌情解除,吕嬷嬷和珊瑚的脸色却都很难看,如果仔细一点,还能看见珊瑚的腿在一个劲地颤抖。
她们都知道,孙芳玥不会善罢干休,之所以这么几句话就偃旗息鼓,不是她认了,而是她要实施她最后的计划了。
今天她把顾柏杨找来,原本就不是准备由她来唱这最后一出戏的,既然吕嬷嬷和珊瑚挡着,她正好堂而皇之请顾柏杨出来,亲眼看看顾汐语是怎么样的不守闺律,看看顾汐语身边的下人是怎么样的胆大包天。
孙芳玥来到外堂,顾柏杨正端着茶杯喝茶,见她怒气冲冲的,不禁意外道:“怎么回事?”
孙芳玥一脸委屈,眼眶红红地道:“侯爷,是妾身无能!”
“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带大夫进后堂给汐语看病了吗?难道汐语真病得很重,这两个大夫都没办法?那再找就是,你何必自责?”
孙芳玥无比委屈地道:“侯爷,不是,大夫根本就没有去看病,后院里,妾身是进也进不了!”
“你说清楚一点,什么进也进不了?”
孙芳玥这才万般不情愿,万般委屈伤心地道:“前天听周嬷嬷说小语病了,我是又心疼又着急,今天请的两个大夫,也是京城里有点名气的好大夫。可是,才到后院,小语身边的丫头婆子却是死活不让进,说小语在睡觉,不许任何人打扰!”
顾柏杨脸色一沉,道:“胡闹,咱们带着大夫来,就是来看病,睡觉什么时候不能睡,偏要在这个时候睡吗?”
孙芳玥泪眼汪汪地道:“侯爷,说到底,是我这个姨娘没有做好。小语对我可能有些误会,所以不相信我带来的大夫,不愿意叫他们给她看病!”
“胡说!”顾柏杨怒道:“你还做得不好?还要你做到什么程度?我看她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好好的到别庄来住,惹得一身病,这带了大夫来给她看病,她还不知道个好,还摆起架子来了?”
孙芳玥忙道:“侯爷您别急,咱们好好说话,小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