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传说可能有断袖之癖,除了对樰椽稍有不同,对别的女人视若粪土的英王殿下吗?
这是傲视天下,连对皇上和太子也不假以辞色的英王殿下吗?
这是让当年的京城美女夏晨曦伤心而嫁的冷漠无情的英王殿下吗?这是即使绝-色-裸-女在怀也坐怀不乱的英王殿下吗?
原来他也会对一个女子这么用心?
可是,如果他要对一个女子动心,那个女子不是更应该是樰椽吗?
众人的目光不禁齐齐往樰椽看过去。
樰椽之前不愿意进入后堂用茶,便坐在大堂之中,不知道她本来是想在这里等人,还是只想全程无遗漏地观礼整个及笄过程。
当英王殿下的四个字被那唱礼下人唱出时,樰椽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的。顾汐语的及笄礼,英王殿下来送礼,很正常啊。
窦府有什么活动,英王殿下也是送了礼的,而且每次送给她的,还都是很珍贵的礼物。所以英王殿下出现在这里,这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那唱礼还没结束呢!
一串一串珍贵的名词一个一个报出来,每报出一个,樰椽的笑容就僵硬一分,听到后来,她已经手足发冷,脸色雪白,强颜欢笑了。
樰椽这时候心中煮水,翻上翻下,她和英王殿下从小就认识,七岁的时候,她随着刚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母亲进宫,在御花园北侧,看见一个锦衣少年生了一堆火,把一只雪鹰烤着吃。
那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可他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子俯视天下的气度,而且,一身锦衣的他实在是太漂亮了,眉目如画儿一般,即使他是在生火烤鹰,可是他的动作却是那么从容自然,潇洒不羁。
然后,一个老太监满面苦色地道:“哎呀,五皇子呀,御花园里怎么能生火,这这……啊,这是皇上最爱的雪鹰,您怎么能把它烤了呢?这下可怎么是好,皇上要怪罪下来,那可如何是好?”
那少年却是眼也不抬地把鹰翻了个个儿,淡淡地道:“父皇若是怪罪,你尽可实话实话,这只鹰自讨死路,我练箭,它却要飞到我的上空,正好用来试试我的箭法!”
老太监苦着脸离去,少年旁若无人地把烤得焦黄的鹰翅撕进嘴里咬嚼,一口下去,却皱起眉头,道:“早就听说鹰肉粗糙,却不知道这么难吃。”说话间,却仍是一口一口地咀嚼着。
樰椽忍不住道:“既然难吃,为什么还要吃?”
那少年回过头看她一眼,不屑地道:“我不是女人,嘴巴没那么刁。”说着,径自拿着烤好的鹰,便那么大摇大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份洒脱,率性,随意,却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之后,她又在皇后那儿见到他,知道他是五皇子,不肯好好习文,也不肯好好习武,可即使这样,他的文才武功,却是皇子中最厉害的一个。
那时候,她心中对他就充满了好奇,父亲曾开玩笑,说她敏慧聪颖,又有倾城之色,希望以后能嫁与太子为妃。
那时候,她只天真地问:“五皇子是太子吗?”
她还是小小的孩童,她觉得不管哪个人都比不上五皇子,既然父亲说她能为太子之妃,她本能地就以为那五皇子必然是太子了。
把父亲惊得赶紧捂住她的嘴。
那时候,皇后似乎也有意培养她与太子的关系,经常让太子和五皇子到窦府来,又或者派人把她接到皇宫去,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和他,是从小的友谊。而他,也因此对她比别的女子不同。
她以为,他是明白她的心的。
她为他而娇艳,为他而明媚,耐心地等待着他迎娶她。
连太子都明白她心中想着的是他,可是等了这么些年,他对她虽然和颜悦色,虽然亲切温和,虽待她与别人不同,可是,也仅此而已。
他会送她极为贵重的礼物,但是都是钱可以买得到的。
不像送给顾汐语的这些礼物,每一份每一件,都透着用心,这份用心,她从来没有从他送她的礼物中感觉到过,也从没从他与她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过。
可是,顾汐语却有。
她凭什么有?
论才情,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半年前,她还是那个臭名昭著,粗鲁愚笨,丑不堪言,不学无术的大草包;
论相貌,她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现在顾汐语的相貌不在她之下,可她之前不还是丑八怪么?
论亲近程度,她和他从小就认识,算起来足有九年了,而顾汐语和他认识才多久?
可是,为什么,他用心的那个人不是她?
若是没有比较,她会觉得英王殿下对她是最好的,每次送给她的礼物,总是最贵重的那份,也是她最喜欢的那份。
而别人,根本不可能得到英王殿下的亲自送礼。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英王殿下不止亲自送礼,而且,送的礼还这么让人惊艳赞叹!
雪缘心中顿时有如什么东西急剧坠落般的感觉,她看着顾汐语,脸上虽然仍然带着笑,眼底却已经是一片冰冷,再也没有笑意了。
其实不止樰椽呆了,那些观礼的人早就呆了,顾汐语也是一阵发怔。
似乎很诡异呀。
唱礼的下人直报得几乎口吐白沫了,才算把长长的礼单报完,有人初步估计,不说礼物的难得程度,便是那些礼物的本身价值,至少也是一百万两银子。
龙牙大师的玉雕,随便拿一件到拍卖场,也能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