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哪里知道欧阳宇凌根本不废话,直接来狠的?一阵惊叫,顿时四散逃开。
连左思娴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是她自恃身份,也断定欧阳宇凌即使真的胆大包天,应该不至于血溅小皇子身上,而凝定不动,可是一张脸也已经变色了。
长剑带出一阵颤鸣,欧阳宇凌剑势一收,剑尖颤动,指着左贵妃一众嫔妃,面无表情地道:“我数到三,你们若没有退到两丈之外,休怪我剑下无情!”
刚才这一剑他当然不会真的杀人,不过是吓唬一下,让她们退开而已,但若是她们不退,他也不介意杀掉几个。
一个嫔妃惊呼一声,立刻退开去,退得急了,几乎跌在身后的宫女身上,几个胆小的见有人带头,也纷纷退去。
左思娴变色道:“英王,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吗?”
欧阳宇凌脸色如岩,岿然不动,声音冷硬:“一!”
又有几个嫔妃赶紧退到两丈之外去。
左思娴气得脸色通红,欧阳宇凌这样可以说是无礼之极,大胆之极,更是嚣张之极。他一个王爷,在皇宫之中竟然敢这么跋扈?她怒道:“英王,你敢!”
欧阳宇凌神情冷漠,眼神如雪,声音如剑:“二!”
左思娴心中无比愤怒,那剑光实在太碜人了一些,似乎透着丝丝冷气,哪怕她身着绫罗,肩披狐裘,竟然也感觉到砭人肌骨的寒意。
欧阳宇凌的性子没有人知道,这个险,她是冒还是不冒?
她多待一会儿,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欧阳宇凌的凶恶和跋扈,这样她在皇上面前吹枕边风时,才能更见效果。
若是把英王除了,太子就只是一只虫,不足为惧了。
可是,要是她计算错误,英王真的动了手,就算以后皇上会处罚甚至处死他,而她已经死了,一切还有她什么事?
即使以后她的奇儿当了皇帝,她也不再是太后了。
所以,眼见得欧阳宇凌嘴唇一动,要数出三来,她立刻哼了一声,道:“我退开可不是怕你,只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说着,原本想优雅地走离,却不知道是怕欧阳宇凌的三字数出来,还是因为被那剑气寒意所侵,脚步走得甚是踉跄狼狈。
对于左思娴眼里的那抹幸灾乐祸,顾汐语当然看清了,这个女人果真是狠毒,一个七岁的孩子又怎么碍着她了?
但此时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顾汐语立刻上前去。
可是,她还没有靠近欧阳宇文,便听到左思娴尖声道:“大胆,小皇子的遗体岂是你一个外臣之女能碰触的?还不走开!”
皇后也怔怔地看着顾汐语,道:“你,你做什么?”作为一个母亲,皇后此时心神已乱,悲痛莫名,左思娴那一声斥,也影响了她,她本能地就挡在了顾汐语前面。
欧阳宇凌上前一步,来到皇后面前,道:“母后,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救活宇文,那就只有顾大小姐了!”
“你,你说什么……宇文他……他还有救?”
“有没有救,救过才知道,你再耽搁,也许耽搁的就是小皇弟的命!”欧阳宇凌沉声道。
皇后一听,不觉连退三步,生恐自己挡了顾汐语。
这时候顾汐语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什么尊卑之数,几步就冲到了欧阳宇文的身前。
欧阳宇文双眼紧闭,脸色青中透乌,乌中透黑,这是寒气入体侵骨的征兆,他们显然在小皇子甫一被救上岸,就为他换上了温暖的干衣,可是这阻不了小皇子的身体变冷。
顾汐语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火盆很暖,如春如夏,她放了心,立刻动手解小皇子的上衣。
左思娴怕欧阳宇凌的剑,所以退在两丈远,听说顾汐语竟然可能救活欧阳宇文,她便感觉到这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连御医院最年轻有为,医术精湛的副院长杜渊也已经束手的一个死人,这个顾汐语是吃错了什么药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她当即冷笑道:“顾汐语,你如此轻慢小皇子的遗体,是什么居心?小皇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竟然还要让他的遗体受辱吗?”
平时仰她鼻息的几个嫔妃立刻附和:“是啊,太不像话了,这是想做什么?这也太轻慢皇家了!”
“这顾大小姐是不是疯了?干嘛要解小皇子的衣服?”
……
七嘴八舌响成一片,虽然是在两丈远处,可是她们的声音既尖利又高亢,打着为小皇子抱不平的幌子,纷纷指责顾汐语。
顾汐语正伏下身凝视听着欧阳宇文的心跳,这么一来,耳中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哪里还能听到别的,她回头厉声断喝:“闭嘴!”
这一声透着凛凛之威,更带着层层森寒,竟让这些说得正欢的嫔妃们语声一滞,顿时出现一片诡异的安静。
但是这安静并没有多久,不过半分钟,一个个就回过神来,左思娴厉声道:“大胆,你一个外臣之女,竟然敢喝斥皇上的嫔妃,你想造反吗?”
顿时现场又是一片声讨:“就是,我看她不安好心!”
“她竟然敢仗着威远侯的区区军功,在皇宫作威作福,反了她了!”
“这等胆大包天的恶女,理当杖毙以正后宫!”
……
顾汐语被这嗡嗡嗡苍蝇一样的声音吵得头大,她猛地站了起来,对欧阳宇凌道:“现在,从此刻开始,谁要是出声影响我,谁就是存心要害小皇子的性命。但凡有一个人再喧哗,你这弟弟,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