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云忙道:“表小姐你别生气,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这是太心急说错话了,求表小姐教教继祖,怎么样才能让他不疼!”
顾汐语淡淡地道:“汐语已经说了,这件事不由我作主,京城的这些传言也不是我传出来的。到底,这也是三表哥自招祸端。”
于氏板着脸道:“刚才你自己分明也承认你与继祖在花园小径私订终身,现在你竟然把这一切都推到继祖身上,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蛇蝎心肠?”
顾汐语轻飘飘地一笑,道:“这话你还真说对了,本小姐命太硬,在京城已经无人敢娶,既然遇上个敢与我私订终身的,我岂能不抓住?三表哥有这份心思,我这个做表妹的又怎么能不成全?至于他是死是活,我还真顾不得。再说,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提醒过了,你们不是也认为这是天作之合,是一段佳话吗?怎么现在就成了我蛇蝎心肠了?”
于氏早先得了董继祖的求恳,过来壮声势,哪里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原本她们是想用这种办法来算计得顾汐语有苦说不出,而后不得不嫁给继祖,让这庶孙能娶个身份尊贵的嫡女,从而青云直上。
现在被顾汐语一顿反驳,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王红云虽然没有什么脑子,可这时候竟然福至心灵,忙道:“表小姐,继祖又怎么配得上你呢?他妄想娶你为妻,你心中不忿不满也是应该的。只是继祖再这样疼下去,怕是受不了了,若是这事传出去,对表小姐你的名声也不好。你看,是不是咱们想个两本其美的法子……”
顾汐语道:“法子是没有,我已经说过了,此事根本还是在三表哥自己。不是所有人的便宜都可以占的,他想要占人便宜,总得付出点代价!”
于氏道:“好啊,你终于承认了,是你在搞鬼是不是?”
王红云心中恨不得一掌把这老太婆推翻开去,自己儿子已经疼得在地上连惨叫都没力气了,这老太婆还在试图激怒顾汐语,这不是想把她儿子往死里整吗?她道:“娘,现在不说这件事,咱们先请表小姐教教方法!”
于氏也意识到这样对他的宝贝孙子不利,但道歉的话她是绝不会说的,只重重哼了一声。
王红云见这会儿董继祖的惨叫声已经低了一些,忙陪着笑道:“表小姐,是继祖不懂事,继祖知道错了!”
顾汐语笑道:“三舅母,有些话不是你代说就行的。再说了,刚才三表哥已经当着这么许多人的面,信誓旦旦地说两天前已经与我一见定情,私订了终身,几位舅母和表哥表弟都听着呢。既然已经私订了终身,被我这硬命克一克,妨一妨,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于氏又忍不住了:“还说不是你搞鬼,你和继祖两天前私订终身,为什么之前继祖都没有事,现在偏偏有事了!”
顾汐语悠然道:“可能之前私订终身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我这硬命还没有妨到他,可现在知道的人多了,想瞒也就瞒不住了,我这硬命便开始作为起来。”
于氏感觉她这话完全就是强词夺理,但是一时之间竟然没法反驳。
王红云急道:“继祖,你难道真想为了娶一个女人把你的命丢掉吗?”
其实董继祖这时候已经疼得直抽抽了,喉中嘶嘶有声,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青中带灰,灰中带白,好像下一刻就会没气了一样。
而且他还没闲着,在地上翻滚,滚到谁面前,谁就退一大步,像怕被瘟疫沾染一般。此时他更是直接撞到了顾汐语的脚尖上。
顾汐语退后一步,道:“三表哥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实在让我感激,本来我都不记得私订终身这回事,但看三表哥这么一片挚诚,想来肯定假不了!”
说也奇怪,董继祖刚才撞在顾汐语的脚尖上,不但不觉得疼,竟似舒服了很多,喉中的堵塞似乎也通了,他立刻道:“不不不,是假的,表妹没有和我私定终身!”
顾汐语沉下脸道:“表哥,你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出尔反尔的?本来这事我不记得,刚才是你亲自提醒我,不但有时间地点,还有详情细节,怎么现在又成了没有了。你耍我玩吗?”
董继祖刚才体会了人生极痛,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除了会寻花问柳花天酒地,没吃过亏,这种疼痛简直是他从出娘胎到长这么大头一次,而且是所有受到疼痛加起来的总和的一百倍,之前疼得死去活来说不出话。
这时候虽然仍是疼得死去活来却已经能说话。
他心中早就害怕了,早就后悔了,毕竟命比什么都重要。这时纵使顾汐语脸色沉沉,他却急着撇清关系:“表妹,我…我故意这么…这么说,是…是想你嫁…嫁给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帮帮我!”
“不可能啊,你不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分明是和你私订终身了嘛!你既然与我私订了终身,这疼痛就是免不了的。你求我也没有用!”顾汐语唇角上勾,一丝冷意却毫不掩饰地逸了出来。
月兮影听到这里有些担心地道:“汐语!”既然董继祖说不过是故意这么说,汐语却没有顺着台阶下,月兮影有些担心她年轻不知轻重,这么好的机会没把握。
顾汐语冲着月兮影一笑,道:“大舅母,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这么语焉不详,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和他私订终身了。所以这事我得弄清楚呀!”
董继祖身子都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