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虽然关了,药香却更加浓郁,顾汐语又拍门环。
还是那个下人,他一脸凶神恶煞地道:“我说你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了,说了没水了,还拍什么拍?”
顾汐语被他骂得一头包,这辈子加上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没脸没皮呢。
要不是因为那药香,请她她也不会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多待,但是现在,她却十分好脾气地笑着,吸了吸鼻子,道:“府上有人生病了么?我粗通医术,可以代为看看!”
那下人一听,顿时大怒,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怒道:“看什么看?不知天高地厚,滚!”说完,还动手推了她一下。
顾汐语没防,顿时被推倒在地。那下人骂骂咧咧地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臭丫头,夜里不回家,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着,门又砰地关上了。
顾汐语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高高的院墙,紧闭的大门,她知道今天想要进去是不可能了。这个庄院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既然进不去,只好回去向舅舅打听一下。
她来得的确是有些突兀,那不是被药香所吸么?不过,知道地方就好了,明天白天再来拜会,就算被拒门外,想必也不会毫无收获。
庄院大门已经紧闭,顾汐语只得恹恹回头。
就在她走出一段路后,感觉到那药香又浓郁了不少,似乎已又添加了几味不同的药材进去。
这简直是神技呀。
除了传说中的玄青羽的五百七十一种药材炼药,这是她亲眼所见的药材最多的炼制。
没有想到,吉州城外,果然是有高人。
穿过贫民区,走向回去的路。
顾汐语忽略了一点,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身又是独身一人,在暗夜里行走,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好在,贫民区里并没有遇见什么事,因为她曾来施药,有个被她所救的孩子认出她来,还请她去做客,只是天色太晚,她微笑拒绝了。
但是,当她从贫民区出来,在往董家庄而去的路上时,一种不安感突然升了起来。
此时她正在一条偏街上行走,那儿行人稀少,顾汐语犹记得,当初她曾在这一片遇见过二舅舅,这是往董家庄的必经之路,但是,也是最偏僻的一条路。
她心中一凝,刚想加快脚步,突然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罩在她的头上了。
顾汐语惊声道:“谁?”
可是,她的声音才一出口,就被头上脚下地闷在那个黑袋之中,变得含糊不清。感觉到有人把黑袋的口扎上了。
她心中暗惊,刚才只想着这炼药的人必然是个高人,值得冒险,可是夜里一个人行走,会发生什么事她却没有考虑过。
此时再来想,似乎已经迟了,她已经受制于人了。
接着,她觉得脚下一轻,是有人把她扛在肩上,向左边猛跑,左边是一条小巷子,随着那人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不同的脚步声一起传来,显然,不止一个人。
顾汐语知道此时挣扎或者呼救都没有用。甚至她若呼救,那些人会把她打晕。这样,她反倒更加危险了。
手中有银针,她心中稍定,只要那些人不会马上动手,又或者那些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她就还有机会。
以为只有在京城之中会有危险,原来在吉州,照样不是什么净土。
她不知道绑她的是谁,这一个多月来,她全副的精力都只在研究娘亲的病势上,没有得罪别人,要说得罪,也就得罪了董继祖兄弟。
难道是董继祖?
不可能,那个人先前在寻芳楼的时候,面对她施加的压力竟然能shī_jìn,显然他没有这个胆子。
那么,是董珏?
一想到董珏,顾汐语就皱了皱眉,这个人心机深沉她早有感觉,当初若不是自己逼着董继祖,他也不可能暴露,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地送礼物到锦屏阁去,又处处示好,难道是为了此时吗?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没有让顾汐语猜测多久,那些人已经穿过巷子,似乎是从某户宅院的后门进入了。
这时,一个声音笑道:“果然是手到擒来,大家辛苦了,都有赏!送到房里去。”
随着这声吩咐,扛着她的人似乎转了个弯,向远处走去。隐约听到一个声音笑道:“刘兄,小弟恭喜你了。待会儿你进房之后,便知道小弟我所言不虚。不过,此地小弟可不方便多待了,就此告辞,哈哈。”
顾汐语直咬牙,他猜得果然不错,那声音,真的是董珏!
这董珏知道她今天出门,所以和别人勾结,叫人掳了她。
可是,董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算她曾经和董珏之间有过节,但是把她出卖,让别人掳走她,董家庄又有什么好处?他又有什么好处?
突然,她整个身子失重,向下面重重坠去。
本以为会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但并没有,她只是被摔在一堆软软的东西上面,被弹起,再轻轻落下。
那是一床被子。
她被人摔在了床-上。
可是那人并没有把她头上罩的东西拿开,她还被罩在那个袋子中。
脚步声退出去,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袋中狭小,顾汐语努力地把手伸向腰间,想去取针,但是,却取不出来。她极不舒服地被闷在中间,动也动不了。
从董珏的话中,她隐约猜出,这院子的主人姓刘,董珏透露消息,将她的行踪泄露给那姓刘的,让姓刘的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