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听,立刻不出声了。
于是,一行三人步行往回走。
欧阳宇凌闲庭信步,十分轻松舒适,好像在自家后花园赏花一般。太子虽然不能和欧阳宇凌比,也是习武之人,只是他被那毒困了差不多一个月,身体十分的虚弱,才走了一段就气喘吁吁了。
顾汐语没有内力,但她身体底子好,脚步还算轻捷。只是感觉困,一会儿脚下就深一脚浅一脚了。
欧阳宇凌唇角微微勾起,伸出手拉住顾汐语,带着她走,顾汐语立刻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很多,这一晚上的没睡,她早就困了。
现在欧阳宇凌带着她,让她省了不少力气,不由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欧阳宇凌轻轻笑道:“累坏了吧,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休息?”
顾汐语立刻道:“好!”
太子不乐意了,抗议道:“你们两个走了,难道要我一个人走,我也不认识路啊!”董家庄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
欧阳宇凌笑道:“不用担心,有人为你引路的。”
太子急道:“不行,连一个人都没有,有人要杀我怎么办?”
欧阳宇凌道:“放心!”说着,低声道:“周显!”
黑暗之中突然跃来一个黑影,顾汐语揉揉眼睛看过去,果然是周显,原来他们来到这里,周显一直暗中跟随着的。
欧阳宇凌道:“周显,我带着汐语先回,你陪着太子殿下一路回去!”
顾汐语揉着眼睛道:“让他一路走回去,不许用轻松带他!”
欧阳宇凌道:“听见了吗?按顾大小姐的吩咐!”
周显立刻抱拳道:“是!”
太子大急,道:“喂,顾汐语,你怎么还记恨呢?我被你骂成那样我说什么了吗?你现在还要惩罚我?我也很累了,我也很困了好吗?”
顾汐语看他一眼,道:“你身份尊贵,不能像我这样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你让周显陪着你一路去董家庄,我舅舅这才好摆开阵势迎接你呀。这才不委屈你的身份!”
太子鼻歪眼斜,在顾汐语和欧阳宇凌面前,他还有个屁的身份啊。
还不知道有多远,要这么一路走回去,那岂不是要把他两条腿都走麻了?可是,不等他再抗议,欧阳宇凌已经轻车熟路地伸手揽住顾汐语的腰,脚下一点,身子像一只苍鹰般腾起,带着顾汐语没入夜色中。
太子道:“喂,喂,你们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周显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太子殿下不必着急,董家庄也并不远,马上就到了。”
太子道:“我知道你,周显是吧,你是我五皇弟身边的近身侍卫。这样吧,你用内力带着我走,我实在走不动了!”
周显摇摇头,正色地道:“太子殿下,刚才顾大小姐有交代,一定要让您走回去!”
太子斜着眼看他,道:“这么说,你是不干了?”
周显道:“殿下恕罪!您知道,顾大小姐的话,连我家王爷也是不会不听的,要是我用轻功带你回去了,顾大小姐若生气,让您再走一遍,那岂不是更累吗?”
太子想了想,顾汐语那丫头困到眼睛都睁不开,还嘟囔着要叫他一路走回去。五皇弟一点同情心也欠奉,只知道对顾汐语言听计从,还这么吩咐他的侍卫,看来,今天免不了要一路走着。
唉,认命了吧。
谁叫当时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准备杀了这丫头保密呢?
这丫头这么记仇,看来以后回到京城,还要多送些礼哄哄才是。
认命的太子唉声叹气地一步步往西走,周显在他身后半步,为他指路,连半个手指头也没帮。
太子走得气喘吁吁,虚弱了一个月的身体本来是连动也动不了的,从顾汐语气他让他把毒血吐出来后,胸臆之间舒服了很多,身体也不像那么全然不似自己的。可毕竟他是养尊处优的,出门都是乘车骑马坐轿,哪里这么劳力过?
可不论他怎么看向周显,甚至许以重金,周显一句:顾大小姐说了,属下只能照办!就把他堵得无可奈何。
再走了一段,他实在受不了了,开始向周显撒气:“你不是说董家庄并不远吗?咱们都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到?”
周显一拍头,道:“啊,太子殿下,对不住。我们来的时候,只用了一柱香多一点的功夫,我说不远,是指用轻功身法不远!”
太子几乎吐血,轻功身法,本太子叫你用轻功身法带我一阵你不带,要不是本太子身子不适,像之前龙行虎步的,能求着你吗?但是,不论他气也好,怒也好,说也好,诱也好,周显坚决执行着顾汐语的命令。
让太子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又累又气又辛苦,只能咬着牙继续走,期待早一点到董家庄。
还好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刻,路上没有行人。太子的狼狈,也没有别人看见。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了三次,终于来到董家庄的大门口了。
太子看到董家庄三个字,几乎要抱着门柱喜极而泣,他脚步蹒跚,跌跌撞撞地走上台阶,去拍那门环。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但四下里安静,门环一拍,声音很响。
周显负手站在太子的背后,轻轻松松,一点不见劳累。而反观太子,汗流颊背,头发都湿了几绺,气喘吁吁,十分狼狈。
太子只拍了三下,门就开了。
他还保持着拍门的姿势,和开门的下人大眼瞪小眼。
那下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