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卓阳嘴角现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阴冷地盯着杨一诚,道:“敢得罪本少爷,现在你后悔也晚了!”
杨一诚看着他的眼神深幽不见底,但也冷漠之极,连带脸上那道疤都泛出一丝冷意。w话。
顾卓阳以为他是害怕了,得意地一挥手,道:“围起来。”
那五十多人顿时围了上来,把杨一诚连同马车围得里三圈外三圈。
杨一诚坐在马车上,身影沧桑萧索,两边的形势看起来高下立判。一个略显瘦弱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扬,周围是一圈身强体壮,虎视眈眈的护院。
威远侯府的护院并不仅仅只是普通护院这么简单,他们都是顾柏杨当年训练的亲兵,身手都不弱。
就算一群蚂蚁,一人一口,也够杨一诚受的。
顾卓阳想等着杨一诚求饶,虽然他求饶不等于顾汐语求饶,可是他是顾汐语院里的下人,又听说是吉州董家送给顾汐语的,这一求饶意味可谓重大。
然而,杨一诚即使身陷重围之中,却是无动于衷。顾卓阳等了一会儿,杨一诚只是略带些轻蔑地看着他,这叫他心中的怒火腾地一声又升了上来。他怒声道:“不识好歹。拿下!”
一个声音清清冷冷地道:“住手!”
那些护院本来打算动手,听见这声音不由迟疑了一下。原来顾汐语换了衣服,已经来到前院了,一来就看见这么多人把杨一诚围起来不怀好意,当然是要阻止的。
顾卓阳看着换了一身衣服,显得更加清丽脱尘的顾汐语,冷笑一声,厉喝道:“都聋了吗?本少爷的话也敢不听?拿下!”
顾汐语快步走近,也是厉声道:“我看谁敢!”
那些被康力叫来的护院见他们兄妹二人扛上了,他们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停手。
说起来,两个都是主子啊。
本来他们是大少爷派人叫来的,理当听从大少爷的吩咐,把这个下人拿下。毕竟这么些年,大少爷在府中的地位他们都是很清楚的,这可是以后可能承袭威远侯爵位的人。
可是顾汐语虽然是缓步走过来,可是她粉面含霜,眼神凌厉,竟然气场无比强大。他们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惧意来。
同时,心中也十分奇怪,大小姐以前刁蛮任性,乱发脾气,没少对他们耍大小姐威风,可他们那时候对那位一点就着一见就爆的大小姐反倒没有什么害怕心思,可此时的大小姐明明没什么动作,为什么他们倒是觉得心中不安了?
顾卓阳眼见得能把杨一诚拿下出一口恶气,这个死丫头一来就破坏了,顿时怒气冲冲,道:“看来你们眼里还真没有我这个大少爷了。难道非要我请出我爹来,你们才肯把这个以下犯上的下人拿下不成?”
他这是着重点出杨一诚以下犯上四个字,为的是让他们马上动手。毕竟,以下犯上这个罪名要是扣在杨一诚的头上,即使顾柏杨来了,他也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听到以下犯上这四个字,那些本来犹豫的护院眼中都闪过一丝决断之色,准备对杨一诚动手了。
可是,就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顾汐语已经来到了面前,尽管这边这么多护院拦着,个个虎视眈眈,她却旁若无人地向着马车走过去。
奇怪的是,她既没有眼神扫视,也没有言语斥责,她面前的护院竟然都不自觉地向旁边让开,让出一条路来。
顾汐语走到马车边上,看着顾卓阳,缓声道:“以下犯上?这句话真是有意思?你所指的上,是你吗?杨叔并不是我威远侯府的下人,他是我的长辈,你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觉得自己是上。而且我相信杨叔不可能做出什么冒犯你这个大少爷的事情。你想要把脏水泼到杨叔身上,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杨一诚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这些护院一拥而上,虽然会有些费事,但是他倒也并不怕,不过是多费点力,或者吃一些苦头而已。但是他没料到顾汐语会这么说。
她说他不是威远侯府的下人?他说他是她的长辈?
顾卓阳在看见顾汐语来到时,已经知道要教训杨一诚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但是一直以来,他这个大少爷又何曾吃过憋?十几年来,他几乎就是准侯爵继承人,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论是在府里,还是在外面,提起威远侯府大少爷顾卓阳,谁人不相让三分?
但是这个死丫头一再和他作对,现在连她身边一个下人他也无可奈何了,这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所以这口气,他是一定要争的。
顾卓阳冷厉的眼神看着那些护院,凌厉地,暗含警告地道:“怎么,在你们眼里,我顾卓阳身为威远侯府的大少爷,不如一个将来要嫁出去的顾大小姐吗?”
这话警告意味浓烈,暗示意味也明显。
他在提醒那些护院,他是威远侯府的大少爷,而顾汐语虽然是嫡小姐,就算身份再尊贵,终归是要嫁出去的,不可能一直留在侯府里承袭爵位。只有他顾卓阳才有可能承袭爵位。若是他们现在不动手,以后等他承袭爵位之后,一定秋后算账!
众护院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以后的饭碗,若是真等到大少爷秋后算账,谁能有好果子吃?于是,本来犹豫了的护院们顿时又准备上前动手了。
只不过,这时候顾汐语与杨一诚站在一起,他们有些投鼠忌器,毕竟,对付杨一诚是一回事,要是伤着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