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珠眼光闪了闪,见顾汐语的脸上已经现出一丝冷意,忙改口笑道:“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既然你都觉得没什么,我当然也不会做这个恶人。只不过……”
顾妙珠看看外面,又看看顾汐语,带着几分寻幽探秘地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顾汐语瞥她一眼,道:“我想我先前说得很清楚了,他是我认识的一个长辈!”
“长辈?”顾妙珠咧咧嘴,一脸不敢苟同地小声道:“咱们顾家可没有这样的亲戚,真要是长辈,怎么会做下人的活?”
顾汐语道:“你说什么?”
顾妙珠立刻笑道:“没有,我是说我没见过,应该不是顾家的亲戚,是董家的亲戚吧?”
顾汐语道:“那与你无关!”
顾妙珠笑道:“好吧好吧,我知道姐姐不喜欢谈这些事。那咱们谈谈得月楼的烟花会吧!哦,我忘了,这烟花会,你可去过不止一次了,往年你都是会去的!”
顾汐语不出声。
往年她的确都是会去的,不过那时候,彼顾汐语不是此顾汐语,同样的身体不同的灵魂。所以,以前的顾汐语参与烟花盛会,不过是腆着脸跟在欧阳锐奇身后,像块牛皮糖似的。
欧阳锐奇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不止如此,但凡有人敢对欧阳锐奇表现出花痴或者想爬他的床的样儿,顾汐语必然老实不客气地要么怒骂,要么动手。
那才真的是用拳头捍卫她的婚约。
说也奇怪,正因为这种母老虎一般的标示所有权,又有那个婚约在,尽管齐王fēng_liú名声在外,真正暧昧的却没有几个。
因为顾汐语不但敢在当面打人骂人,还敢打到人家家里去。孙芳玥是绝不阻拦的,她只会在事后再来一个息事宁人。
这样,顾汐语的名声更恶,孙芳玥贤惠之名却越来越盛,而和顾汐语形成鲜明对比的顾妙珠更是让人为她抱屈了,觉得她才配嫡女身份。
那时候和齐王最暧昧的,反倒是和她形影不离要借她的粗俗刁蛮拔高自己形象的顾妙珠。
想想那时候顾妙珠多有心计啊?跟在她的身边处处以好妹妹的身份现世,可是,却欺她的身,盗她的名,借她的势,还和她的未婚夫眉来眼去!
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原身在王家的荷花池里一命归天,那她应该如愿以偿了吧?
威远侯府唯一的嫡女死了,生下长子顾卓阳的孙芳玥,又主掌着威远侯府的中馈,是虽无名却有实的女主人。
这样一个人,要被抬为正妻不是很正常吗?
那顾妙珠便是威远侯府唯一的嫡女了,这唯一的嫡女配上齐王欧阳锐奇,自然不会有配不上的说法了。
现在想起来,顾汐语都要说一声佩服。
这母女两个真是好手段。
虽然顾汐语不说话,但顾妙珠却不打算放过,继续笑道:“三皇子订好的房间是得月楼的人字号房间,那可是三楼极好的一个地方,能把城头上放烟花的地方收在眼底。人字号房虽然不如齐王殿下订的地字号房,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顾汐语奇道:“那天字号房呢?”既然分地字号人字号,肯定有天字号。欧阳锐奇都只能订到地字号,那天字号房订的人难道是太子?
顾妙珠眨着眼睛道:“你忘了吗?得月楼的天字号房被人长期包着,谁也订不到啊!”
她眼眸闪动,笑嘻嘻地又道:“地字号房便是能订到的最好的房了。你往年都在地字号房看烟花的,现在一定看不上人字号房,但是,今年也只能委屈一下了。”
顾汐语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她想说的是,虽然你以前不要脸跟着欧阳锐齐挤在地字号房里看烟花,但是今年你已经没有齐王未婚妻身份傍身,想进地字号房也进不去。
便算人字号房,那也不是你的面子,而是我的面子,因为是我带你去的。
顾汐语笑一笑,道:“我记起来了,以前你似乎也是在地字号房里看烟花的,陪在欧阳锐奇的身边的不止有我,不是还有你吗?你能习惯,我也能习惯!”
顾妙珠一滞,光顾着想要取笑她了,怎么忘记了自己以前便是借着是顾汐语妹妹这个身份,堂而皇之地受欧阳锐奇的邀请,也在地字号房看烟花,但是今年,不止顾汐语不一样了,她也不一样了。
欧阳锐奇的地字号房,不会再有她的位置,陪在欧阳锐奇身边的人,将是王梦玉和陶薯悦。
而她,虽然是庶女,却不愿意像陶薯悦一样,做齐王侧妃,她想要的,从来是正妻!
既然欧阳锐奇不会给她,她就要另觅人选。
顾妙珠被顾汐语这句话戳中了疼处,心中十分恼怒,恼羞成怒。
可是,她怕现在发火,顾汐语顺水推舟地不去了,那她之前早早地就传信给了三皇子四皇子四公主,他们也早早地做了安排,岂不是会白费了?
所以,她笑道:“我自然没办法和你比的,好地方你去得多了,往年都是我占你的便宜沾你的光,难得这次也能回报你一回,我感觉很高兴呢!”
显摆,还显摆。
顾汐语慢吞吞地道:“看来你对我真是不错!”
顾妙珠立刻笑道:“那是自然,咱们是姐妹嘛!”
说话间,得月楼便要到了,作为京城排名从未跌出前三的酒楼,得月楼此时已经门庭若市,十分热闹。
门前停着很多豪华而尊贵的马车,那都是一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