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这样不必要惹上的强敌,似乎不是韩东宸怠
那去找欧阳宇凌吗?
想起这个名字,她是又甜蜜又忧伤,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去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但是,老是这样去麻烦他好么?
娘亲的事是一个定时炸弹,离他越近,炸起来的破坏性就越大。虽然也可能是一个哑弹不会爆炸,可是若爆炸了呢?
欧阳宇凌,你身为皇上的儿子,对于犯了欺君之罪的人,是会姑息,还是会毫不留情地维护皇家的颜面?
我知道你对我不是玩弄,但是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呢?这么些年来,关于你的事,我听说过不少,虽然你似乎玩世不恭,不重权不重利不重名,可是皇家的事,你从来没有放之任之。
当年有人造反,是你一力扭转局面,诛除叛逆;太子有事,你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为为他的臂助,西越有大灾情,你的赈灾银子比朝廷还要及时……
这些,处处说明你看重皇家的一切,会维护皇家的一切,我能用董家,用娘亲的命去赌你的心里我的份量吗?
我不认为我在你的心中,重得过皇室的利益,三品诰命夫人,得了皇上追封,金口亲自鉴定死亡的人还活着,那是怎样的欺君之罪?我不认为我娘亲在世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你会站在我这边而罔顾皇室的颜面。
那可是董家一千四百多条人命的大赌注,其实还有娘亲的命,她赌不起!
既然赌不起,趁着自己的心里还没有被这个人填满的时候,退了步,抽身出来。
爱情很美好,被人呵护的感觉也很好。但是,她两辈子,只有这一个娘,只有这一份难能可贵的亲情,这份亲情在她的心中,重于泰山!
不能去找欧阳宇凌,她在这京城也没有人可以找了。
杨叔现在受了伤,今天还是大年初一,她也不能去麻烦别人。
顾汐语有些心烦地把药方放下来,轻声道:“杨叔,你让我想一想,你先休息。他们要动手,终归要等到晚上,现在你还是安全的。”
杨一诚道:“大小姐,我这一条贱命,你不必太过在意!”
顾汐语回头看他,正色道:“杨叔,我说过,任何人的生命都很宝贵,你的命不是贱命,不管老天给了你多少苦难,你的命一样金贵!”
杨一诚张了张口,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但是眼中慢慢地涌上一丝湿意。
顾汐语走出门去。
孙芳玥为了安抚住顾汐语,倒也真的派了人来修春霖阁的大门和院内打坏的东西。虽然她只是动了动嘴,人都是顾宏派来的。
十几个下人来来去去地在春霖阁里忙碌,顾汐语独自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下人来来去去,又抬又扛的,过了一会儿才缓步往外走,她想去桂园一趟。
珊瑚本来是跟在她身边的,被她派去帮助吕嬷嬷了。
院门是被损坏得最为严重的,四个会木工活的下人正在那里取木刨割,顾汐语唇角掠过一丝冷笑,修个门而已,把门弄好了抬来换上就是,至于在这里修吗?
不用问,也知道孙芳玥这是故意给她添堵呢。
顾汐语向院外走去,目光无意中扫过这四个下人,那个卖力刨木的下人随着刨子的动作,手臂一伸一缩,衣袖甩来甩去。
那副衣袖上似乎沾着什么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停下脚步,指着那家人道:“你,停下!”
刨木下人立刻停了手,恭敬地道:“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顾汐语冷冷地道:“你们都是大管家派来修院门的?谁是领头的?”
刨木下人道:“小人就是领头的!”
顾汐语冷笑道:“你们故意弄得这里一片嘈杂,是觉得本小姐脾气好吗?”
刨木下人忙道:“小人不敢,只是这院门要是不割不刨,就没法做好呀!”
顾汐语淡淡地道:“不必这么麻烦了,你跟着我去,直接从阖云院拆个院门来就行了!”
阖云院那是顾卓阳住的院子,听大小姐的意思,是要直接把阖云院的院门拆了扛到这儿来?另外几个下人面面相觑,心想大小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刨木下人道:“这……”
顾汐语脸色一沉,道:“这什么这?还不跟我过来?”
刨木下人苦着脸道:“是!”
顾汐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刨木下人苦着脸跟着,另外三个下人看这情形,心里暗暗庆幸,大少爷的脾气不好,大小姐的脾气更不好。这两两相碰,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
一个庶长子,一个嫡小姐,身份都在这儿摆着,谁都不能得罪,大小姐那是要去拆阖云院的院门,谁去谁是死,幸好大小姐没叫到他们。
不过大小姐是不是想得太过简单了,要去阖云院里拆院门,就算大少爷肯,她只带一个人,怎么把院门弄回来,难道扛回来么?
不过,这话他们是绝不会提醒大小姐的,要是大小姐顺口说道:“我倒忘了,那你们三个人也一起来吧!”他们哪里哭去?
他们不但不提醒,反倒生怕大小姐想起来,低着头,手头干活更卖力,但却轻手轻脚的,声音小了很多。
顾汐语快步往前走,刨木下人跟着也不慢。
顾汐语看看左右无人,用只在三尺内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刨木下人道:“小人阿七。”
顾汐语冷声道:“说你真正的名字。”
那刨木下人一怔,顾汐语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