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心急道:“怎么会这样?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来为侯爷再看看!”
顾柏杨道:“不用,应该是这么久没有用膳的原因吧!来,你扶我坐起!”
赵琴心一听,顿时放心不少,道:“我想着侯爷要是醒来一定会饿,所以一直炖着燕窝,侯爷醒了正好吃!”边说边拿枕头垫在顾柏杨背后,扶他坐起。
顾柏杨觉得身体里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是练武之人,就算一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也不应该虚弱成这样子,多半是身体里的毒的原因。但是他却丝毫也没有显露出来,冲着赵琴心笑了一笑,道:“辛苦你了!”
赵琴心在他的笑容里心花怒放,忙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孙芳玥走进来,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后好像没看见赵琴心一般,立刻道:“侯爷,你可醒了,可把我给急坏了。侯爷,这是我熬的小米粥,你先吃一点!”说着,旁若无人地走到床边,把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来。
顾柏杨笑道:“正好饿了!”
孙芳玥立刻上前,不着痕迹地把赵琴心往一边挤去,笑容满面地道:“侯爷,我喂你!”说着,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递到顾柏杨的口边。
顾柏杨眉眼里都是笑意,看向孙芳玥的目光十分温暖,更多的是信任,张开嘴,吃下小米粥,道:“玥儿一直都这么细心体贴!”
孙芳玥风情地一笑,道:“若是不能做侯爷的解语花,在侯爷身边岂不是添乱吗?”
顾柏杨笑道:“嗯,说的好!”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顾柏杨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在赵琴心身上。
赵琴心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解语花么?添乱么?
她从昨天一直担心到今天,除了晚上因为大小姐要请神仙不敢在一边打扰,其他的时间都守着顾柏杨,可此时,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句话,她眼中掠过一丝自嘲,垂下眼帘,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候,刘嬷嬷已经把炖好的燕窝端来了,看见孙芳玥在床前喂着顾柏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而赵琴心却站在床尾,完全被忽视,不禁怔了一怔。
赵琴心冲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拿上前来了,低声道:“侯爷,你醒来了就好好休息吧,有姐姐在照看你,我先出去了!”
顾柏杨淡淡地道:“嗯!”
等赵琴心走出门后,刘嬷嬷看着燕窝,再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孙芳玥,低声道:“夫人,就这么走吗?”
她为赵琴心不值,听说顾柏杨有事,赵琴心一直守在身边,即使昨夜没在身边时,她也是一夜没怎么睡,熬得眼睛发红。可是孙芳玥呢?她虽然也去探过两次,哪里像三夫人一样那么尽心尽力?
可是侯爷一醒,她就立刻过来献殷勤了,反倒是一直在服侍照顾的三夫人成了多余的人似的。
赵琴心淡淡地道:“嗯!”说着,什么话也没说,便回去桂园。
房中,孙芳玥看见赵琴心离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低低地对顾柏杨道:“侯爷,你这一睡就是一天两夜,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卓阳急得跟什么似的,我看他眼睛都熬红了,把他赶去睡觉了。妙珠和岳儿也都很着急,这三个孩子虽然有时候不大懂事,但好在都还孝顺!”
顾柏杨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地道:“玥儿,这么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我一直没给你一个更好的名份,也让卓阳妙珠他们受了不少委屈。我已经决定了,等我好些了,就发出帖子,正月十五宴客,把你的名份正一正!”
孙芳玥心中大喜,名份正一正,虽然不一定成正妻,那至少也是平妻,平妻的子女和妾室的子女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虽然之前顾柏杨也有过此心,却轻易的就改变了,压下来了,这让孙芳玥心中不满又着急,现在终于可以达成心愿了吗?
之前,孙芳玥的目光是盯着正妻的位置的,但是在顾柏杨不明的态度里,又因为心中有鬼,她倒不再心心念念那个位置,能成为平妻,子女的身份已经高出一大截。这对卓阳站稳脚跟,成长起来,妙珠找个好的归宿,都更为有利。
她立刻道:“多谢侯爷!”
顾柏杨轻轻喟叹一声:“这是我早就想办的事,一直拖到今天,你受委屈了!”
孙芳玥在心花怒放之中声音发颤地道:“不委屈,不委屈……”她没有抬头,所以根本没有看见顾柏杨眼底那一抹异样的光。
这时候,顾柏杨无意中目光扫了一眼,突然看见软榻上还有人,不禁一怔,道:“软榻上是谁?”
孙芳玥也是如梦初醒,她都忘了,刚才进门的时候只想着打击赵琴心,压根没有注意软榻,等看见顾汐语在软榻上睡觉时,不禁眼眸之中一片沉暗,不动声色地对顾柏杨道:“侯爷,汐语还是孩子,许是太困了,你别怪她!”
她口中说着别怪她,好像自己无比宽容无比慈厚,其实却是在顾柏杨面前说顾汐语贪睡,老爹还昏睡不醒,她一点儿也不关心,竟然就在这里睡着了。
顾柏杨淡淡地道:“本侯这里岂是她睡觉的地方?”提高声音道:“来人啊,把大小姐送回春霖阁去!”
顾雄在外面守候,听了吩咐,立刻叫两个丫头过来扶顾汐语。
还没等那两个丫头近身,顾汐语轻轻打了个哈欠,自己坐了起来,似乎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室内,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