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沁芳园,顾汐语心中很有几分疑惑,正好珊瑚寻了来,一见她出来,珊瑚跑近道:“小姐,我说了不进去的好吧,就连二夫人进去,也不能得四夫人好脸色的。你是不是受气了?”
顾汐语看了珊瑚一眼,问道:“好好的受什么气?我就看看花,我又不摘花。”
“可老爷吩咐过,谁都不敢进那园子的,连二夫人都不敢随便进。”
“这么说,我爹还挺宠着四姨娘的嘛,可是四姨娘的院子里为什么人这么少呢?”
“那是四夫人喜欢清净,所有的生活起居只让秋蝉一人照顾,那秋蝉就是四夫人带过来的陪嫁丫头。需要打扫院子或者做一些她做不了的事的时候,她会直接去找大管家派人。”珊瑚道:“大管家也是得了老爷严令的,从不会苛待沁芳园的。”她突然警觉地看了顾汐语一眼,道:“大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汐语回头看了一眼沁芳园的方向,似笑非笑地道:“四姨娘性子太冷漠,我不喜欢,那个秋蝉也很没礼貌,看见本小姐也不行礼!”
珊瑚一听顿时释然,原来这大小姐是在沁芳园里没有受到礼遇,心里不满意了,才来打听的。不过很奇怪,要换在平时,大小姐直接就在沁芳园里闹开了,怎么今天倒是不声不响的?
顾汐语嘟了嘴,有点忿恨地道:“要不是进园的时候你一再跟我说我爹吩咐不准人进院子,我不想惹麻烦,我一定把那叫秋蝉的没大没小的丫头打一顿!”
珊瑚笑了起来,道:“大小姐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呢?老爷就快要回府了,你和她们闹,老爷肯定知道。到时候老爷生气就不好了。”
顾汐语深深地看了珊瑚一眼,这个丫头,之前在她面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在孙芳玥的授意下她总是各种挑唆,原主又是个一挑就着的性子,让原主在京城这么有名,她也是有一份“功劳”的。现在这话说得,好像是在奉劝自己不要惹那便宜老爹生气以免吃亏?她转了性了?
顾汐语状似无意,随口问道:“四姨娘的娘家在什么地方?”
这本来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个问题,可是听到这句话的珊瑚却是脸色一变,有些惊惧地看了她一眼,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顾汐语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应该是戳中了某个隐秘点,可是问题的确很平常啊,难道,王秋月的娘家竟是不能说的?即使是皇家,那也是能说的。
不能说的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犯官之后,不可赦的犯官之女;
一个是敌国女子。
除了这两种,还有哪种讳莫如深?或者有第三种,那就是别人的妻子。但显然不会是这种情况。
顾汐语假着不耐烦地道:“知道不知道?你倒是说呀?”
珊瑚迟疑了一下,小声道:“不知道!”
顾汐语哼道:“你个丫头,问你点什么事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珊瑚被骂了,顿时不太服气起来,小声回嘴道:“奴婢到府上才八年,怎么会知道呢,虽然听到一些,可是夫人下过严令,谁也不许私下谈论!”
“听到一些什么?”顾汐语捕捉到这话中的关键。
珊瑚被骂着没用,心中是不服的,也想表现表现,道:“上次听几个婆子闲聊,好像四夫人不是京城人,是老爷出去打仗之后带回来的!”
打仗带回来的,娘家不让说?那么,王秋月是南齐人?虽然南齐和西越之间经常有战事,可如果只是普通的南齐人,而且只是做个妾室,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可说。除非……
顾汐语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
王秋月眼中的那丝恨意,还有看着自己那矛盾的眼神,还真不是没缘故的,看来,原身没有得罪她,但是,在王秋月眼里,对不起她的人还不少。
爱屋会及乌,可是恨屋也是会及乌的!
顾府,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汐语道:“热水准备好了?”
珊瑚忙道:“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我去沐浴!”顾汐语说着,便快步回去春霖阁。
从顾汐语这儿离开的孙芳玥和顾妙珠并不如她们嘴上说的去睡眠补觉去了,而是去了顾妙珠的解语院。一进内院,顾妙珠就把所有的下人们都赶出屋去,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脸阴郁地坐下,顺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两口喝下去,但即使是水,也控制不了她心中的怒火。
孙芳玥看着气急败坏的女儿,不由问道:“妙儿,你不是说这件事你已经处理好了,那草包回来之后就无力回天了,一切都在我们控制之中。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那草包似乎毫发无伤。咱们这两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顾妙珠气哼哼地道:“死奴才,看不我打死她。竟然连我也敢骗!”
孙芳玥从这话里听出了端倪,问道:“你是派谁在做这件事?”
“还能有谁,明珠啊!”顾妙珠没好气地回答,咬着牙狠狠地道:“这死奴才!”
孙芳玥眼中也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道:“妙儿,你爹就快回府了,这件事可不能走漏任何的风声。那丫头办事这么不牢靠,早知道,我就派人办了!”
顾妙珠恼怒地道:“她平时办事也还机灵,不出篓子,谁知道这次,竟然敢骗我。娘,我一定要把她发卖了,卖到窑子里去,骗我的人,我绝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孙芳玥摇摇头:“妙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