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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娘意带挑衅:这就是她的家事私事,老太太派来的人又如何?她还敢僭越敢管不成?
如意却明白这是姜辛给她自辩的机会,忙扯着脖子喊道:“救命,救命,我不过是为将军所迫,不得不曲意承欢,万不想因着我有了将军的骨血,便不容于人,要被迫灌下落胎药。”
姜辛适时的露出愕然的神色。
胡姨娘见事情遮掩不住,反倒不辩解了,只冷眼瞧着姜辛,看她要如何对待和处置。料想这位“吴嫂子”也拦不住自己,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她算个什么东西,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主子的事置喙。
假若她敢仗着老太太的势欺压自己,那就是有意要和自己撕破脸,她也不怕。老太太又怎么样,山高皇帝远,只要有三爷在,老太太也耐何不了自己。
姜辛不负所望,她只怔了一下,便很是恭敬的望向胡氏,问:“敢问姨娘,那婢子所言可属实么?”
胡姨娘轻笑:“我也不得而知,三爷走之前可没交待。”
章贤没交待,那就说明这事是否属实存疑。万一是如意这丫头胡说八道,非得栽赃嫁祸给三爷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章老太太在都不敢断谁是谁非,何况只是个管事媳妇?
姜辛自然读得懂胡姨娘的心思,她眼眸低垂,道:“婢子僭越,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胡姨娘眼稍向上,于妩媚中露出凌厉来:既知道僭越,还敢讲?
讲也无妨。[]
她有恃无恐的道:“但讲无妨。”
不得不说,胡姨娘的态度很大方,换成姜辛做为正妻,遇到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比胡姨娘处置、应答的更得体。
姜辛态度越发谦恭。
她自己也明白,别说她是个冒牌的亲信,就算真是章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媳妇,她也不可能对胡氏的事指手划脚。
姜辛谨慎的道:“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既是这丫头嚷得出来,想必确有几分影子。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总不能鲁莽对待,毕竟,她的死活无足轻重,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却是章家的骨血,不能不慎重对待。还请姨娘三思。”
姜辛并没直接提出要保如意,只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胡氏纵然不满意,也只能看在章老太太的情面上放如意一马。她娇笑道:“吴嫂子这话说得是,怪不得爷经常教导我,说是我年轻不懂事,还要年长的人在身边多指点的好。”
轻轻两句话,既说明了她自己在章贤心目中的地位,又恭违了姜辛。
姜辛莞尔,对这位胡氏纵然生不出喜欢来,可也不能不感叹,果然是个手段高超,人又聪明伶俐的女子。
别说上一世的她了,就是这辈子,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姜辛也就蹲身福了一福道:“夫人心地仁善坦荡,不和婢子计较就好,婢子多嘴了。”
她忽然就改口唤胡氏“夫人”,胡氏受宠若惊,知道自己刚才的大度算是得了这位吴嫂子的青眼,通过了她的考验。
本来么,老太太人老了,儿子媳妇也好,儿子的妾室也罢,她都不在意,只要谁能给他生孙子,哪怕是庶出,她也认可,也高兴。
胡氏掩唇笑道:“吴嫂子可是多虑了,我是真心实意的谢你呢,等爷回来,我让爷亲自谢你。”
不过是一个贱丫头,三爷都不会放在心上,生下的孩子到了还是要落在自己手里,多养一个也无妨,横竖总有办法叫那丫头产后失血过多,撒手人寰。
自己白得了个便宜不说,还落个美名,实在没必要这会非得硬碰硬和那丫头不依不饶。
姜辛听见章贤的名字就犯胳应,可此时也只能和和气气的道:“三爷事务繁忙,这点小事,不劳三爷挂怀。”
胡氏将姜辛客客气气的迎进去,寒暄几句,姜辛便说明来意:“老太太想孙子了,原本年前就要派人来接,因着天寒地冻,老太太体谅两位孙少爷年纪还小,怕路上冻着饿着,故此等到春暖花开才差了奴婢来,还请夫人早做计较。”
一个有心奉承,一个无意否认,姜辛这一声接一声的“夫人”叫得是越发顺口。
其实在武州城,胡氏也没少替章贤应对内外客人,外人不识得底细,也时常尊她一声“夫人”,她受之坦然,并无刻意去分说。
等到时间长了,人人都知她不过是个姨娘,可章贤对她爱重,人前人后也多有维护,这“夫人”也就叫开了。
只不过家里从燕城来的老人还叫她“姨娘”。
胡氏早有准备,原也计划一二天之内上路,有了姜辛的催促,她也就应承,明日起程。
姜辛在章府暂时住了下来。
数日不曾好生歇息,没想到头一夜的高床软卧,居然是在章贤的家里,想想还真是讽刺。胡氏自收拾行李,姜辛也不生事,便是胡氏拿了礼单叫她过目,她也只是点头,称赞,将胡氏夸得极为舒服,并不曾多嘴。
胡氏私底下不由的笑道:“看着这位吴嫂子不苟言笑,似是个严肃的人,倒不曾想为人直率、痛快,倒好相处。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个什么脾气禀性。”
红娆便道:“那是奶奶的福气。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奶奶不好问吴嫂子,奴婢们自去替奶奶分忧。”
胡氏不由的一戳她的额头,道:“你倒是个嘴巧的,这么快就改了称呼?什么奶奶不奶奶的,我也不稀罕,在家里叫叫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