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道:“皇祖母,您现在相信皇贵妃是被人算计了吧?这么大的手笔,敢用一个从四品贵容的性命来陷害皇贵妃,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太皇太后有些不悦道:“身为皇上,任何时候都要有一颗公允的心,你这个样子,真是太让皇祖母失望了。你怀疑的是谁,就算你证据十足,眼下又能如何?”
“朕要……”
“你胡闹!”太皇太后冲着怒然起身的皇帝一声断喝,“还嫌不够乱吗?且不说皇后如何,就说你自己,身为皇帝,你敢说这个皇贵妃封的毫无私心吗?是你让皇后觉得受到了威胁,她才会不择手段,这难道没有你的责任么?”
皇帝铁青着脸色怒然道:“皇后无德是事实,朕不想再姑息了。”
“这么久都过来了,难道就忍不了这几天了?”太皇太后不去理会皇上的愤怒,吩咐傅光说:“你接着说吧,不必理他。”
“是,老祖宗。”傅光见皇上脸色难看的紧,便更加谨慎措辞,低声道:“桑贵容死后,世子殿下大概是路过,听到了皇贵妃的呼救,这才上去相助。皇贵妃没有留下下山的脚印,大概是被小陆子抱下去的。”
萧珏应道:“傅大人说的没错,当时皇贵妃吓坏了,已经走不了路,所以我才让小陆子抱她下去的。”
“所以殿下才拦住了皇后娘娘,主动认罪,替皇贵妃背下了一切罪名。殿下是出于好意,因为那个时候皇贵妃必然也是不怎么清醒的,她有口难辩,且又让皇后当场抓住的话,那也不必再让微臣来查什么真相了。那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皇贵妃与桑贵容起了冲突才杀了她,如此皇贵妃怎样都难逃罪责,皇上也会越加为难,是不是?”傅光不敢说别的,只能尽量用一种体谅的口吻说出了萧珏的不得已。
萧珏很感激他的这番言词免去了他许多的尴尬,忙道:“傅大人说的是,当时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如果我担下罪名,皇兄必然会彻查此事,这样至少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来营救皇贵妃。”
傅光点了点头没再言语,见老祖宗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轻哼了一声,可是皇上却沉着脸良久都没有说话。
清辰小心翼翼的望向上座的皇帝,心里也清楚他其实并不相信傅光的话,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大家脸上都好看罢了。
这样尴尬的寂静,让她脸上更觉难堪,不禁有些坐立难安,傅光大概看出了她的不适,犹豫了一下,便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轻声问:“皇上,秋荷的案子,臣也已经查清了,她的死,并非是皇贵妃造成的。”
皇帝淡淡道:“这个朕早就知道了,皇贵妃不会如此狠心,你只说你查到了什么便可。”
“是,微臣遵命。”傅光想了想,稍微理了理头绪,便说:“微臣查看了秋荷的死因,卫容华宫里的人说她是自缢而死,可皇上想想,一个膝盖受伤残废了的人,是怎么把那白绫挂到梁上去的,这分明就是在撒谎。而且秋荷脖子上有两道勒痕,明显就是被人勒死之后挂到梁上去的。只从这一点上来说,秋荷的死本就是个阴谋。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秋荷必定是故意撞到皇贵妃身上的,而皇贵妃一向心善不计较这些小事,所以事后秋荷必然还会有不敬之举,皇贵妃气恼之下,才会让她罚跪,而这也正好中了别人的圈套。秋荷的目的,本就是激怒皇贵妃,她也许认为这只是个苦肉计,可却没想到会因此真的丢了性命。”
太皇太后听完了傅光的话,摇了摇头重重叹息道:“这个卫容华,还真是不知好歹,原本看她不懂事也就算了,没想到心思居然如此狠毒,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能下的去手。这样的人,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来,等她诞下皇嗣,皇上还是要为孩子找个好母亲才行。”
太皇太后如此说,也就是不准皇上再追究此事了,毕竟后宫皇嗣稀少,老祖宗顾忌的也只是她腹中的皇子罢了。
见皇帝没吭声,太皇太后没有去问皇帝,却转而望向清辰问:“你觉得呢?”
清辰无奈苦笑,明白老祖宗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帮着规劝皇上了,忙点头道:“老祖宗说的是,皇嗣无辜,皇上就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先不要跟她计较了吧。”
不是不觉得委屈,可太皇太后态度坚决,她除了赞同还能如何?
皇帝嘴角抽了抽,抓起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到了地上,心里憋着天大的怒火发不出来,只憋得脸色发青,沉重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这个时候若是谁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没准皇帝真的会拿剑劈了他。
太皇太后淡淡瞥了一眼地下的碎茶杯,吩咐道:“傅大人先下去吧,今天辛苦你了。只是这些事,出了永寿宫,就烂在你的肚子里吧。”
傅光忙起身道:“老祖宗的话,微臣谨记在心,微臣绝不会透漏出半个字去,老祖宗和皇上放心就是。”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傅光便恭敬的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见皇上那憋气的样子,太皇太后不悦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卫容华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吗?纵然你不喜,但是我也不许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连这个丫头都如此识大体能忍耐,你凭什么不能忍,你的心胸,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吗?皇祖母明白的告诉你,不管卫家如何,这个孩子皇祖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