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握着她的手,轻声叹道:“若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不会赶你走。锦秀,你要相信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对你都是一样的心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和锦心都是自家人,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们能找到各自的幸福归宿,那样也不辜负了我们数十年相知相守的情分。”
锦秀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跪道:“娘娘,奴婢对不起您,一些事该早些告诉您的,可奴婢却……”
清辰拿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暗卫就是要效忠自己的主子,你没有错。如果我不怪皇上,又怎么会怪你?起来吧,话说开了就好,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不愿让你带着心事伺候在侧,埋怨我不为你打算。以后我也会留意着,为你找个好人家,你放心就是,我总不会亏待了你的。就是沁雪,过几年我也会给她指一门好亲事让她出宫嫁人,如此也不枉她尽心伺候我一场。”
锦秀不是会轻易落泪的女子,可见此刻她心里的起伏有多大,可饶是如此,暗卫特有的训练方式,也让她面上没有太多动容之色,只是坚决道:“奴婢多谢娘娘的好意,宫中的日子不容易,娘娘身边没有个可靠些的人怎么行?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在娘娘身边,求娘娘就答应了奴婢吧。”
“这事不着急,以后再说,横竖本宫也不会立刻找个人把你给打发了,你不愿意,本宫不会强求。”清辰知道锦秀的固执,所以真要为她指婚,怕还是得皇上出面才行,且她也相信事缓则圆,慢慢为她筹备着就是。
“你去帮着云岚整理下小库房,将准备做夏衣的绸缎找出来,拣几匹素雅些的给良婕妤送过去。还有,你看看咱们这里还有没有杏黄色的冰蚕丝绸缎,本宫想给皇上做件寝衣,上次给他做衣服,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才知道,事情再忙,也抵不过照顾好皇上要紧。”清辰心里庆幸上天还能给她一次弥补的机会,以后她定要尽心去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锦秀忙应着,又听她吩咐道:“你去把小祥子叫进来,本宫也有两句话想要问他。还有,让常喜去找小胤子,本宫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他去办。”
锦秀这才想起来说:“今晨小胤子来给娘娘请安,恰赶上皇上在用早膳,他就磕了头先回去了,说是等会再过来,奴婢这就让常喜去叫他。”虽然有些纳闷清辰为何要单独召见小祥子,但她不说,做奴婢的也不好多问,便转身出去传话。
小祥子进来的时候,见她正捧着茶杯出神,忙跪下请了安,清辰这才笑道:“起来说话吧。”
小祥子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要吩咐,起身之后便躬身站在那儿等她发话,听清辰直截了当的问:“小祥子,你到底是谁的人?效忠的是皇后宁妃还是皇上?”
声音不大,语调平和,却似一个惊雷打在耳边,小祥子听见这话脸都白了,慌忙跪道:“娘娘,您是怀疑奴才不忠吗?奴才自打跟了娘娘,可从来没有做过吃里扒外对不起娘娘的事,还请娘娘明鉴。”
清辰放下手里已经凉掉的茶水,平和道:“正因为你对本宫如此不离不弃,本宫才更加怀疑你跟在本宫身边是别有目的。这宫里的奴才跟红顶白拜高踩低,本宫早都已经习惯了。记得那时候,顾常在病了一场,身为主子,身边居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和淑仪被贬为常在之后,她身边也只剩了静书相伴。本宫在隐凤轩的时候,底下的奴才大都跑去了兰贵人那里,为什么你却要一直效忠本宫?彼时本宫只是个无宠的贵人,难道你不怕跟着本宫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吗?”
小胤子跪在地上不慌不忙道:“娘娘说的是,做奴才的大都希望自己能跟个有本事的主子,出去也风光有面子,不至于主子不得意,做奴才的也要看人脸色。可大部分人这样想,并不代表奴才也这样想,奴才只是感念娘娘的慈心,肯善待奴才,不随意作践把奴才当人看,才决心要追随娘娘。娘娘若是为此怀疑奴才的忠心,可就真的是要冤枉死奴才了。”
“本宫没有冤枉你,如果本宫猜的没错,你应该也是皇上的人,对不对?”若不是因为锦秀,清辰可能也不会想到小祥子身上,人往高处走,若无特殊缘由,像小祥子这么机灵的人,不会找不到好主子,何必非要陪她在隐凤轩心甘情愿的苦熬了那么久。
“你的理由,本宫也不是不相信,这宫里想要静安一隅,不求富贵只求平安终老的大有人在,但那不是你,本宫的那点慈心,也不足以让你搭上自己的前途来回报本宫。你可以不说实话,本宫也不会为难你,而且本宫相信,皇上派你来,为的也只是能多个人保护本宫。所以就算你是皇上的人,本宫也不会为难你。”
小祥子来她身边这么久,许多事情他都是知情的,但是皇后没有拿到过她的把柄,宁妃那时岂会把她放在眼里,也不值得将这样得力的一个奴才,浪费在她身上,小祥子又如此忠心卖力的为她做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皇上的人。
尽管话说的这样明白了,可小祥子还是不肯承认,不停的磕头道:“娘娘,您真的是想多了,奴才对娘娘绝无二心,若有半句谎言,奴才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清辰知道,如果小祥子真的是皇上的人,那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忠仆,他今天就算把命折在她手里,也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