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带着众嫔妃在永寿宫哭诉了大半天,全是诋毁清辰的话,前朝后宫,甚至连慕容少承和萧宏都拉扯上了,无非就是希望老祖宗能给她们讨个公道。甚至贺婉仪猜的半点不错,就连沐家也被连累进来。
太皇太后始终耐心的听着,偶尔出言安慰两句,却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态度,表示接下来她想要怎么做。
最后还是桂嬷嬷忍无可忍,委婉的将人给遣退了。
出了永寿宫,郝婉仪凑到宁妃跟前不解的问:“折腾了这大半天,您说老祖宗究竟会有什么决断,嫔妾怎么就没琢磨明白她老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宁妃嗤笑道:“你若能猜的透太皇太后的心思,那你现在就不会只是个小小的婉仪了。”
郝婉仪被她呛得难受,不禁轻哼了一声调头就走,边在心里嘀咕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又何必带着我们来永寿宫丢人现眼,自己去对付皇贵妃不就是了?”
叽叽喳喳一上午,太皇太后见众人都走了,才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说:“看来我真的老了,人一多,居然就受不起这份吵闹了。”
桂嬷嬷实在不耐烦今天上午的这一出闹剧,打心底里觉的反感,遂冷笑道:“莫说老祖宗您了,就连奴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都说的是些什么话,若传出去,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也亏她们个个还都是大家闺秀呢,这样露骨且毫无根据的话也说得出口!”
“这是嫉妒了,又奈何不了人家,所以才来找我做主,可无凭无据的,我们又能说什么?况且,那丫头到底是谁,还有什么重要?她之前没有因为自己的家仇做什么对不起皇帝的事,以后就更不会了,如此我们还能说什么?”
太皇太后接了桂嬷嬷端上来的茶,细细品了几口,才又叹道:“今非昔比了,如今我们也奈何不了人家了。你以为萧珏为什么放她一个人回京,自己却回了藩地?这不仅仅是因为梁王伤重危在旦夕,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忍了。不然他如此看重那个丫头,必然会回来与她一同认罪,他不回来就是在示威,倘若皇贵妃有什么闪失,你信不信他会立刻提兵造反?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什么脾气我还能摸不透吗?萧珏这孩子,真碰了他的底线,他的决绝不输皇上,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让他们兄弟反目,天下大乱吗?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况且那丫头的人品咱们心里也都有数,这后宫交到她手里,总归是比在别人手里更放心些,如此,咱们还掺和什么,不如就还是种种花养养草,过咱们的日子吧。”
听了太皇太后的话,桂嬷嬷脸上的厌烦之色,这才算是消退了不少,转而笑道:“后宫从来就没有安宁的时候,老祖宗****一辈子的心,好容易盼到皇上独揽大权朝廷安稳了,只要她们不是闹的太出格,您就歇歇神,由着她们去吧,横竖皇贵妃也不是个软柿子,不信就真让她们反了天。”
太皇太后冷哼道:“宁妃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到底,这苦果还不是自己酿成的?不先为难别人,又怎么会让人趁机夺了自己手里的权利?若不是存心**,皇帝念在她多年劳苦的份上,还真就不好开这个口。”
桂嬷嬷见外面已经在摆午膳了,便笑道:“奴婢伺候老祖宗净手吧,别想这些烦心事了,咱们且冷眼看着,若皇贵妃实在压服不了众人,也是她没那个能耐,若真能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序,那也是她的本事,往后如何,就全靠她自己了。老祖宗若是觉得心疼,也可以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她一把,那可就是她莫大的福分了。”
太皇太后起身往外走去,似是有些无奈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轻闲两天呐。”
临近午时,清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梳洗换过衣裳,便站在宫门外候驾,皇上没说是否过来用午膳,可是她是真的很希望他能来,这个时候,她只想从他那里寻到些许安慰。
远远的看见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清辰心里顿觉欣喜,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匆匆的迎上去一头扎进了萧珺怀里。
皇帝抱着她笑问:“怎么了,才这么一会就想朕了?”
清辰此刻心里如油煎般难受,紧紧抱着他含泪道:“皇上,臣妾以后就只能依靠皇上了,臣妾只有皇上了。”
萧珺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思量着他才离开这一会,也不至于有什么大事发生,便轻声问:“怎么了,可是因为今早怡嫔的事惹你生气了吗?”
“皇上听说了吗?”清辰抬眸望着皇帝,蹙眉道:“她对叶姐姐不敬……”
“朕听说了,朕也不想多过问,你罚她必然有你罚她的理由,朕不会干涉。”萧珺握着握着她的手往端阳宫走去,这个时候,就算她真的下令杖毙了谁,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威望有时候比冤屈更重要,她才接了这副担子,有人不服出来闹事也在意料之中,必要的时候,也是需要用重刑来震慑人心的。
指尖传来他掌心里的温暖,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渐渐暖遍全身,清辰心里忽然就觉得踏实安定了不少。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温情脉脉的信赖,是治愈她心伤最好的良药,足以抵消任何人带给她的伤害。只要他还在身旁,只要握着他的手,她就不惧怕任何人的背叛。路走的远了才发现,真正能与她相互扶持的,也只有他而已。
此时心里复杂的很,且一向有事都是自己担着惯了,她不像别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