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小心淋了雨着凉。”雪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再次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宁妃望着天边那狰狞的乌云,嘴角忽然就泛起一丝阴冷诡异的笑容,“雪雁,上天不垂怜,不肯赐本宫一个孩子,本宫便一直想抚养一个。之前皇上总是说本宫忙,不肯将大皇子抱到本宫膝下教养,可是这回本宫闲下来了,我倒要看看,皇上还能有什么借口拒绝。权利与皇嗣,本宫都要得到,只不过眼下先得个皇子才是最重要的。权利可以随时易主,可是孩子却不那么容易被人抢走,有个皇子傍身,才是长久之道。”
“是呢,既然皇贵妃抢了娘娘手中的权利,那娘娘就要有个皇子做依靠才能与她相抗衡,只是……”雪雁似乎并不怎么赞同似的说:“娘娘若是将大皇子要过来抚养,那肖婕妤肯定又要去皇上那里闹了,且大皇子已经四岁懂事了,平日里就被肖婕妤教导的比其他的孩子要懂事的早,到了咱们这边,怕是不容易调教呢。”
“你是怕他不肯认本宫这个母妃吧,他不肯,本宫还不稀罕呢。”宁妃诡异一笑,忽然目光森冷切齿道:“大的不好调教,那么我们就要小的好了。贤妃暗中让人将皇贵妃是谢绾怡的这股风吹到了本宫耳朵里,就证明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或者说,贤妃啊,这些年她独享圣宠,知道没了皇贵妃才有她的出头之日,尝到了甜头再被人夺走一切,她哪会这么甘心?本宫就看着她们两人斗,斗的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时候,本宫再出手收拾她们也不迟。”
“娘娘的意思是……暗中挑拨?然后等到她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求皇上将三皇子抱给娘娘抚养?”雷声轰鸣里,雪雁的话细弱不可闻,宁妃幽冷的眸子却尽是算计之色,“如此难道不好吗?”
这场大雨来势凶猛,乌云所至之处天空如泼墨般黑沉下来,片刻之后,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也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天地间便被笼罩在白茫茫的雨帘里,端阳宫正殿前的青石砖地上,若煮开了的沸水,不断的被大雨砸出一个个水泡。
清辰坐在窗下缝着一件明黄色的寝衣,满耳只余刷刷的风雨声,连皇上何时进来的都未察觉。直到手里的东西被人一把拿走,她才惊讶的回头,见皇上正站在身后一脸不悦的望着她。
清辰刚想要起身行礼,就被皇上伸手按下,将手里的东西嗖的一下就扔到了炕角,略带着些恼意问:“谁准许你做这些事情的?你眼睛不好,白天看东西尚且不方便,晚上还在灯下做什么针线活,你是诚心想惹朕生气吗?端阳宫伺候的丫头这么多,都是养着吃闲饭的吗?”
清辰忙接过沁雪递过来的棉帕,擦了擦他肩上的水渍笑道:“给皇上做的衣服,臣妾自然是要亲力亲为才好,臣妾只是想要尽一个妻子的本分,皇上何必要生气?雨下的这么大,皇上怎么就不等雨势小些了再过来?顶着这么大的风雨,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萧珺又望了那炕角的寝衣一眼,将她抱在怀里笑道:“雨下的再大,也挡不住朕想来看你的渴望,何况朕答应了过来陪你用晚膳,来迟了岂不要你饿肚子等着?”
“臣妾在自己宫里,哪里就会饿着了?”外面摆膳的功夫,清辰便吩咐人端了水来伺候他净手,又听皇帝问:“顾云枫今天来给你施过针了吧?敷了那药感觉可还好吗?”
清辰忙应道:“皇上放心,云枫说会慢慢好起来的,臣妾在宫里养尊处优,有良医良药,还怕治不好吗?”
“你是得有多伤心,才差点把眼睛都给哭瞎了,朕想想都觉得心疼。”萧珺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又嘱咐道:“以后不许你再晚上做一些费眼睛的事情,朕也不缺衣服穿,何劳你亲手做那些东西?就算你真相做,那也等以后眼睛恢复了再说,何必非得急在这一时。”
“是,臣妾知道了。”借着廊下的灯光,清辰见院子里一片水光,听声音便知雨势丝毫未减,看来这场大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歇了。
萧珺见她站在门口出神,便也随着过来,自身后抱着她问:“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只是每每看到下大雨,臣妾心里都会莫名的激动兴奋,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而已。”
萧珺知道她是有这个毛病,以前每当下大雨的时候,她都会趴在窗口看个没完,雨停了,她脸上时常就会出现一种莫名的失望。
皇帝不解的问:“其实朕早就想问你了,下雨而已,有什么好让你激动的?”
清辰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反正每每看到下雨,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愉悦,“其实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身子弱,不能像锦心和锦秀那样在雨里尽情的耍,所以就格外羡慕吧。人不都是特别向往自己不能去做,或者得不到的东西吗?”
皇帝的下巴亲昵在她额上蹭了蹭,就陪她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望着外面大雨如注,只听到天地间一片哗哗的雨声。
清辰想这大雨能够冲刷掉世间许多的污垢,若是能将人心里的污垢也洗涤干净就好了。
“皇上,等用完了晚膳,您还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吗?”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那一丝不舍,皇帝微微勾唇,在她腮边落下一个轻吻,柔声道:“朕哪都不去了,就留下来陪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