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下莹润的肌肤反射着淡淡的光华,肌肤胜雪,说出来的话也如染寒霜,“本宫协理六宫,哪能不多采取些手段,除了端阳宫没能安插进我们的人去,其他宫里,大都有本宫的眼线,想要抓牢这手里的权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未雨绸缪怎么行?经历了这档子事,贤妃和皇贵妃之间的姐妹情,怕是也走到头了。让她们互相猜疑去吧,也让皇贵妃领教一下,她眼中敦厚纯良的贤妃,会有怎样的好手段!”
彩娥笑道:“任她们再好的手段,也抵不上娘娘万分之一的聪慧,倘若三皇子再有什么闪失,皇上怕是得要想想,给三皇子换个母亲照顾着了。”
“不是自己亲生的,不用心照顾也在常理,本宫就是要让皇上有这样的想法,让他看清楚贤妃那伪善的面目,彻底的厌弃她。”宁妃冷冷勾唇,哂笑道:“这两年皇贵妃不在,贤妃的风光无人能及,如今重又被冷落,她自然是不甘心的,我们且等着瞧吧,这两人有的争呢。我们只需要给贤妃机会,她自会把握时机像疯狗一样扑上去撕咬皇贵妃,这个时候,本宫韬光养晦静观好戏也不是件坏事。”
“就是这样,我们以逸待劳就好。”彩娥微微一笑提醒道:“娘娘,时辰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
贤妃看了看时辰,到妆台前卸了妆,忽然感叹道:“以往这个时候,本宫还在灯下看账本,这乍一闲下来,还真是有些不适应,闲的本宫浑身不舒服。”
彩娥见雪雁端了洗脸水进来,边伺候她洗漱边说:“娘娘就是操劳惯了,这才觉得无事做心里空荡荡的,与其想着怎么把三皇子抱过来抚养,倒不如好好调养下身子,自己给皇上添个皇子来的好。之前也找御医来给娘娘看过,说娘娘身体很好,可是怎么就总没有身孕呢?明儿个奴婢去找杨太医过来,再给娘娘好生瞧瞧,保不准就是娘娘之前操劳过度的缘故。”
宁妃无奈摇头,将手里的帕子递给雪雁,转身往内室走去,“调养的再好,也得皇上肯过来才行,否则也是枉然。”
彩娥忙去衣橱里拿了寝衣出来帮她换上,低声道:“娘娘且先好生调养着,其他的事,就要看机会了。”
宁妃可气又可笑的望着她,嗔怪道:“你这个丫头,也幸好你不是皇上的妃子,不然也不是个安分省心的。”
“娘娘说什么呢,奴婢还不都是为了娘娘您着想吗?奴婢始终觉得,权势也好恩**也罢,都抵不上娘娘能有个皇子来的可靠。有了皇嗣,娘娘想去争什么都更有底气。”彩娥打起**前的红玛瑙帘子,其中有串珠子却因为串珠的丝线太过陈旧忽然就断了线,令长长的一串玛瑙珠子呼啦啦滚落一地。
宁妃低呼一声,正要弯腰去捡,却见其中有几颗珠子落地,里面竟然磕出许多白色的粉末来,只这一眼,她心中便敏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的捡起一粒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觉得有种轻微的寒香,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宁妃却立刻就沉了脸色,拿帕子包起几粒,吩咐彩娥说:“你拿着这个东西去太医院,看今晚是不是石太医当值,若他在,就偷偷的将这东西交给他看看是什么;倘若他不在,交给杨太医也是一样的。”
**前的帘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东西,就算此刻宁妃的脸色不是那么难看,彩娥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好东西,忙接过来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彩娥匆忙离去的身影,宁妃犀利的双眸又扫了一眼那挂玛瑙珠串,缓缓坐下身来,握着掌心里的几颗珠子顿时陷入了沉思中。
这挂玛瑙珠帘乃是她新嫁入王府的时候,太后赏赐下来的,她和姝妃每人一挂,这些年无论冬夏,这帘子挂上去就再没摘下来过,难道自己一直不孕,和这挂珠帘有关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又是谁在帘子上做了手脚,是太后还是当时的王妃林佩青?
宁妃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绝望的感觉,如果真的是这串珠帘导致她多年不孕,那么这么多年下来,怕是早已伤了根本,她往后是否还能再有孕恐怕也难说了?
“皇后,你真是好手段,让本宫防不胜防!只可惜,本宫得不到的,你也同样没有,落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你的报应。”宁妃望着掌心里殷红的玛瑙珠,恨的直咬牙,她记的很清楚,当初太后的赏赐送到王府,王妃不知为何将东西扣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才着人给她们两人送过去,当时她只以为是王妃事情太忙碌,一时没顾得上,却没想到是为了在这串珠帘上做手脚。
如果她的这挂珠帘有问题,那么姝妃的那一挂无疑也同样会有这些污秽不堪的东西在里面,只可惜姝妃到死也没有发觉。
宁妃自是不肯这样就算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时压下此事,等以后找机会必然让皇后加倍偿还她所为此失去的。
彩娥去了不久,回来惨白着一张小脸愤然道:“娘娘,石太医说那珠子里填充的是绝子藤的粉末,这种东西简直比麝香都还狠毒,女子是绝对沾不得的。奴婢这就将这挂珠帘取下来,免得它再危害娘娘的身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作死,敢如此暗算娘娘?”
宁妃轻哼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除了皇后,你说还能有谁这么处心积虑的防着本宫?”
彩娥抱着摘下来的那挂珠帘,微微怔了一下,怒道:“在王府的时候,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