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她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嘴角微扬点了点头,想果然她是有自己的主意,接下来怕是要有好戏看了,便端起桌上的茶杯澹然道:“朕准了。”
清辰又对皇帝耳语的几句,见皇帝不停的点头,然后说:“福泉,去告诉扶风,让他带人暗中盯着汪松和陈成的尸体,两个时辰以后回来复命。”
“是,奴才遵旨。”福泉爽脆的应着,然后转身出去传话。
清辰又吩咐小胤子说:“你先起来吧,为了避嫌,你就暂时在此等候消息,等扶风将军回来,你的嫌疑自然也就洗清了。”
虽然没有听到她和皇帝商量了什么,但是既然清辰如此说,小胤子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查清真相,因此坦然磕了个头道:“是,奴才遵命。”
清辰兀自想着心事,却没看到烛光的阴影里,紫云投过来的怨毒的目光,事情到了现在,她心里已经认定是清辰吩咐小胤子暗中指使人毒害了她家小主,如此发落了汪松和陈成,不过就是因为她利用手中的权利,想要杀人灭口罢了。可纵然紫云心里有怨,皇上不反驳,还处处对皇贵妃言听计从,她一个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呢?为今之计是先救活她家主子,再图以后不迟。
孙德信给舒贵人针灸完毕,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来回禀道:“皇上,舒贵人已经无大碍了,明晨醒过来,只要再服一剂汤药清一清身上的余毒,也就没事了。”
“好,朕知道了。”听闻舒贵人脱险,皇帝心里松缓了许多,语气也就跟着温和了许多,“孙太医先回去吧,这里留顾太医照顾着便可。”
孙德信忙应着,“是,那微臣就先告退了,时辰太晚了,皇上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一刻钟之后,清辰对顾云枫暗中交代了几句,顾云枫拿眼神去看皇帝,见皇帝应允道:“你按照皇贵妃嘱咐的去办便可,不必有所顾虑。”
大致猜到了她的用意,顾云枫忙恭敬的行礼道:“是,微臣遵旨,那微臣现在就去了。”
本以为可以有喘口气的时间了,可没想到顾云枫前脚才出了门,接着就有小太监子进来回说:“皇上,宁妃娘娘来了,听说舒贵人抱恙,非得想要进来探望一下。”
清辰嘴角露出些许鄙夷之色,果然这就来了吗,想来她不只是来探望舒贵人这么简单,八成是来发难的。
皇帝脸上有些不悦,这个时候,他是真的不愿再看见有人在他面前争吵,因此心烦的吩咐道:“出去告诉宁妃,就说舒贵人已经无大碍了,现在需要休息,让她明早过来探望也一样。”
那小太监子忙答应着出去传话,少顷又回来说:“宁妃娘娘说想看舒贵人一眼,不然今晚必然难以安睡,还说,横竖她也没什么事,想要留在这里照顾舒贵人。”
看来宁妃今晚不见到皇帝是不肯罢休了,清辰想与其让她天亮了再去御书房叨扰皇上,倒不如宣她进来,有什么话当着自己的面说了更好,至少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她若敢中伤自己,至少还有反驳的机会,因此清辰便柔声劝道:“皇上,既然宁妃姐姐如此关心舒贵人,不如就让她进来看一眼吧,让她心里踏实了也好。”
皇帝眉心紧了紧,略有些不耐烦的吩咐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是。”那小太监见皇上似乎有些不高兴,带着些畏惧之色缩了缩肩头,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便见宁妃扶着雪雁的手匆忙走了进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饱含担忧的福身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皇贵妃吉祥。”
“平身吧,宁妃既然担心舒贵人,那就去看看她也好,太医说舒贵人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并无性命之忧,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皇帝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说完这几句便靠在暖炕的楠木小桌上揉了揉额头闭目养神。
宁妃见皇上如此,只得应道:“是,臣妾这就去。臣妾没有想到舒贵人妹妹这里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路上可把臣妾吓坏了。”
皇帝没再接话,清辰也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没有言语,宁妃略有些尴尬的又看了皇上一眼,这才带着雪雁进了内寝。紫云不放心,她现在是谁都不敢相信,因此也忙跟了进去。
不知道宁妃和紫云说了什么,清辰见她们出来的时候,紫云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清辰只是觉得很好笑,当初若不是宁妃利用舒贵人指证她不在白云观祈福,舒贵人如何会从嫔位被降为贵人还被禁足,如今紫云居然还会信任她,在她面前落泪,当真是蠢到家了。
“既然看过了舒贵人,宁妃可放心了?”
宁妃淡淡瞥了她一眼,又见皇帝依然是那副疲倦的样子在闭目养神,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多少日子不见了,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居然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这样的皇帝当真凉薄。枉自己为他辛苦打理后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却形同陌路,看来什么都是假的,任何时候,手中的权利才是真的。
就算不爱皇上,或者说从来也不敢爱她,可宁妃难免还是会觉得心寒,因此不冷不热的回道:“皇贵妃,臣妾虽然不及皇贵妃聪慧,可是臣妾在帮皇后娘娘协理六宫的时候,就从没有出现过禁足的嫔妃被毒害的事情,不过皇贵妃初掌后宫事宜,经验不足思虑不周也是有的。这月余来,后宫里是非不断风波频起,再这样下去,后宫可就真的要乱套了。虽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