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抚着手指上的红宝石金壳米珠护甲,不急不缓的笑道:“皇后娘娘就如此痛恨本宫吗?既然本宫的居心路人皆知,那皇后娘娘怎么就不想想,也许是有人想要利用您诬陷本宫呢。如此既除掉了您又能扳倒本宫,不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吗?容臣妾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后娘娘阖族被诛,皇上没有下旨赐娘娘自尽,也许是念着夫妻情分,更多的却是因为大乾没有赐死皇后的先例,可您的死活,对其他人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了。本宫若真觉得皇后娘娘您挡了本宫的路,有的是法子为自己扫平障碍,何必用下毒这种拙劣的手段?”
温然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上座的皇后脊背发凉,她知道清辰没有撒谎,如今这后宫已然是她的天下,她要她死,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谁都无法阻拦,而皇上也不会再为她这个无足轻重的皇后浪费精力去追查什么所谓的真相。本就是罪臣之女,也许她死了,反倒是成全了皇上。
清辰本无意威胁,却让皇后身心俱凉,“你敢拿子嗣跟本宫发誓,这事不是你做的吗?”
清辰忽然就觉得很好笑,笑皇后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皇后娘娘,本宫为何要拿自己的子嗣向你发誓,事到如今,事情是本宫做的怎样,不是又如何,你还有什么能耐挟制本宫?难不成你觉得本宫还会怕你不成,今时今日,本宫还有什么必要对你撒谎?”
皇后身子晃了晃,突然就歪倒在凤椅上,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颤抖着苍白的薄唇凄声道:“是啊,今时今日,你想对本宫做什么,都已经无需掩盖了。若不是你,必然就是宁清漪那个贱人,自打皇上登基,她就一直对本宫的后位虎视眈眈,她想代替本宫成为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做梦!本宫就是死,也要先看着她咽了那口气,本宫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抢走属于本宫的东西。”
“皇后娘娘你多虑了,本宫从未觊觎过娘娘的什么东西,倒是皇后娘娘自幼就与本宫为难,让本宫想不恨你都难!”
冷冷对上皇后醍醐灌顶般惊诧的目光,清辰冷笑道:“是的,宫里之前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皇后娘娘想对了,本宫就是谢绾怡,就是那个被你欺负惯了的谢家嫡女谢绾怡。既然话说开了,本宫倒真想和皇后娘娘清算下旧账,且不说小时候,你将本宫推落悬崖,放在漏水的孤舟中差点溺死本宫,几次三番欲要置我于死地,就说本宫自打入宫后,皇后娘娘是如何‘厚待’本宫的吧!”
“你……你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皇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往前扑了两步,却又扶着身旁的桌椅不再前进,震惊的神色里隐隐带着那么几分惊恐之意。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哼,皇后娘娘真以为活着,就能成为本宫一辈子的绊脚石吗,当真是笑话!”清辰凌厉的眸子里,饱含着深深的恨意,手指发狠般的握紧了桌角怒然道:“众人皆知锦云是死在姝妃手下,可是却谁也不曾想到,她的死,也有皇后娘娘你的一份功劳吧?若不是你指使人将本宫的簪子扔在佛堂附近,姝妃又怎么可能一口咬定是本宫想要纵火害她?
当初本宫封嫔,在佛堂小住为太后祈福,也是你暗中指使人想要取本宫的性命,什么端福宫落瓦,令本宫在佛前忏悔书写自己的罪过,包括本宫的小厨房走水,都是皇后娘娘你的诡计吧?
为了阻挠本宫册封皇贵妃,你们合谋杀了桑贵容,却想要嫁祸给本宫,逼死了卫容华身边的丫头秋荷,临死还要毁了她的一双腿,何等心狠手辣,身为皇后,你怎么做的出来!
你以为你献上一个俪妃,就真的能帮你固宠了吗?皇后娘娘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皇上自始至终都知道那个俪妃是个冒牌货,他不过是在和你演戏罢了!
你欺君罔上,残害宫嫔,样样都是不赦的死罪,若本宫真想要你的后位,只要将你的这些罪行呈给皇上,你以为你还能苟延残喘的在此幽居思过吗?”
“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不……”皇后抱头疯狂的嘶吼着,没人知道此刻她心里是怎样的绝望,支撑着她活着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崩断了,皇上他什么都知道,如此废后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没了这个皇后的身份,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沉重的凤冠砰然落地,上面镶嵌的南珠宝石稀里哗啦四处散落,皇后也随之跌坐在地,目光呆滞的望着那破碎的凤冠,这一刻,她忽然间觉得身心俱空了,轻飘飘的,似乎骤然间爱恨都蒸发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机械的伸出手去捡拾那些滚落的珠宝,似乎除了这顶凤冠能证明她曾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后外,便什么都没有了。目光僵硬的搜寻着那些残碎的珠玉,却无意落在清辰的那双明珠丝履上,皇后怔怔的出神,忽然间就疯狂的大笑起来。
边笑边发了狂般的恨声道:“明珠履,皇上他居然舍得让你将这样罕见的夜明珠镶嵌在鞋子上!你可记得你小时候也穿过一双珍珠履,那是你母亲为你做的,那双鞋子精致的天下无双,可是后来如何,你们谢家还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你如此尊贵的身份,一朝落为阶下囚,还不是与那些低贱的罪人没什么分别!你可知道你留在宫中的那双鞋子,本宫将她如何处置了吗,本宫用剪刀一下下的将它剪了个粉碎,然后丢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