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不生气,就连玉嫔都相信了那凤凰是天降吉兆,为什么就哄骗不了她!”宁妃恼怒的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恨声道:“既然她诚心要与本宫作对,那本宫若是不让她尝尝厉害,她就不知道本宫的手段!毫无疑问,咱们的那只凤凰是锦秀射下来的吧?好,很好。”
宁妃冷笑几声,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她杀了我的鸟,我就要杀她的人!”
望着宁妃那血红的双眸,雪雁吓的直冒冷汗,小心翼翼的问:“娘娘,您是打算做那件事吗?”
宁妃厉声问:“你还不出去吩咐等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雪雁慌慌的行了个礼,快步跑了出去。
这个事情一传开,宫里那些闲人,便又有了新话题,端的是怎么难听怎么说,将宁妃诋毁的体无完肤,天天躲在自己宫里生闷气,却不敢出来见人。清辰对于那些话充耳不闻,一笑置之,却并未着人去禁止,让宁妃也细细体会了一把被人恶语诟病的滋味。
宫里的大小事情虽然都交给了静嫔去打理,可若真有一些她做不得主的,也还是会来跟清辰商量一下。
这天她正在亭子里给腹中的孩子做小衣服,见静嫔带着自己的侍女,从九曲桥上款款而来,笑道:“本以为我替你打理后宫,你会清闲一些,可怎么看着,你好像比之前更忙了?又是做衣服,又是画小册子,半刻也不肯闲着,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又该说你了。”
清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斟了杯茶给她,做了好一会针线,也确实有些累了,便说:“姐姐来的真是时候,我也正想找个人说话聊天呢,如今我有身孕,嫔妃们惟恐有什么闪失会赖在她们身上,谁都不肯来我这里坐坐,我一个人着实寂寞的很。”
“不来也好,来了也没有什么好话,与其惹你生气,还不如清清静静的养胎呢。”静嫔抿了口茶继续说:“我这次来,也是有正经事情要和你说。适才玉嫔去找我,说这几天她老是半夜听到有女子的哭声,而且她宫里值夜的小太监,还看到有女鬼站在院子里,可是眨眼间就不见了,那小太监都给吓的尿了裤子。”
“女鬼?”清辰有些不可置信,“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我是不信的,八成是有人在捣鬼吧?”
静嫔哂笑道:“捣鬼也是因为她亏心事做多了,这宫里的冤死鬼有多少?比活着的人都多,怎么不见去找别人,偏偏去找她?”
清辰想了想说:“若说女鬼冤魂索命,也不外乎就是她宫里才被杖毙的紫竹吧?”
静嫔轻摇了摇头,往她这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好像不是,静书那丫头说,昨晚她值夜,在窗户上看见一个人影,她从窗户缝里望出去,看见了衣服的一角,好像是……是俪妃的。”
“俪妃?怎么可能是她?”清辰实在想不明白,那扮鬼之人为何要装成一个死去这么久的人来吓唬叶涵玉,何况俪妃的死,跟叶涵玉有关系,怕是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静嫔也似是有些想不明白的说:“我也在纳闷,为什么不是紫竹而是俪妃,可静书那丫头一口咬定,说看到的就是俪妃之前经常穿的那件锦绶银丝罗裳,那件衣服独一无二,是她最得宠的时候皇上赐给她的,若这样说的话,没准就是俪妃无疑了。”
清辰默然想了一会,问:“那姐姐来找我,是不是想在玉嫔的漪兰轩附近加派人手巡逻,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捉鬼?”
其实这事该去禀报皇上,可清辰知道,静嫔是阖宫里最不愿见驾的人,能避着就避着了,宁可来找自己,也不愿去御书房,因此便说:“也好,那等晚膳以后,我再跟皇上提这个事情吧。”
她既然这样说,静嫔也就无需再多交代,又问:“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皇上下旨给宁家三公子赐婚,可这还不足二十天,那苏家二小姐居然意外身亡了。”
“姐姐说什么?”清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问:“这样的消息可不是能乱传的,姐姐从哪里听来的,可靠吗?”
静嫔知道这些天她一直在因为此事,苦于没有良策阻挠而烦恼不已,乍一听见自然会吃惊,“怎么不是真的,我过来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宁妃去了御书房,大概就是因为此事去找皇上了。
既然已经许了宁家,苏家的意思是想让宁家来发送丧事,至少也该入宁家的祠堂,可是宁家人嫌还没过门人就已经死了,死的晦气,而且因着是皇上赐婚,还要顶着嫡妻的名分安葬,因此不大乐意,苏大人因此气恼不已,正和宁家三公子在御书房找皇上评理呢,宁妃八成就是劝架去了。”
“怎么会这样?”清辰怔了怔神,好一会才想起来问:“那苏家二小姐是怎么死的?若宁家和苏家联姻,是为了给宁妃争夺后位,那他们这个时候就不该计较这些啊。况且姐姐说的也是,这门亲事是宁妃三番五次苦心求皇上求来的,虽然还未拜堂,可也确实该顶着嫡妻的名分入宁家的祠堂,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是没有什么不妥,况且宁家如果真想利用苏家的权势,也确实不该计较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可关键在于,大概是宁家三公子咽不下那口气吧。”
见清辰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惊诧,不等她问,静嫔便接着说:“听说这位苏家二小姐昨儿个借着出城上香的名义,去私会自己的情人,结果……好像一时冲动失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