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冷笑道:“本宫之前一向敬重宁妃姐姐行事沉稳有度,可没想到,原来人前人后竟完全是两个样子。自打本宫回宫,这后庭的流言蜚语就没有断过,期间你失口中伤本宫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罚你无以服众,且想必你也不会领情。
今天本宫若是姑息纵容了你,那明天宫里兴许又会谣言满天飞,什么难听的话都能传的出来。看来也只有让宁妃姐姐你以身作则,才能震慑下后宫的这股歪风了。”
宁妃不等皇帝开口,抬头冷声道:“皇贵妃到底是多么没有威望,才需要用臣妾来做垫脚石?你杖毙了玉嫔的两个丫头还不够,难道还要再拿臣妾开刀吗?到底是想要立威,还是想要凭着你如今有了身孕,可以任意妄为践踏嫔妃?”
“你无心的一句话,污蔑的却是我腹中孩儿的清白,如此本宫要责罚你,难道有错吗?你口无遮拦在先,污蔑本宫在后,本宫这次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清辰转身对皇帝说:“皇上,且不说顾云枫的事情如何处置,臣妾现在只想替腹中的皇子讨个公道,臣妾受委屈也就罢了,怎能让孩子还未出世,就背上这样一个污名?他的身世若遭人怀疑,以后还要他如何在众皇子之中立足?”
“荒谬!”萧珺目光凌厉的望着脸色逐渐惨白下去的宁妃,怒然斥道:“这宫里头,捕风捉影的事情还少吗?你质疑朕的皇子,又置朕于何地?看看你宫里前前后后出的那些事情,朕不说,你自己过意的去吗?这次若是不罚,看来你也不长记性……”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适才臣妾只是气恼之下有口无心的,并不敢质疑皇贵妃腹中皇子的身世,话都是皇贵妃说的,臣妾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求皇上明鉴。”
宁妃觉得不好了,感觉这次祸从口出,让人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而皇上又在气头上,此刻自己若是不服软求饶,怕是要吃眼前亏了。
因此她不顾一切的打断皇帝的话,忍着心里的委屈,放下尊严求饶道:“皇上,臣妾入宫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的帮先皇后打理后宫,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差错,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看在臣妾多年来为皇上操持宫务,还有父亲在北疆辛苦驻守的份上,饶过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这样软中带硬的求饶,更是让萧珺火冒三丈,宁妃自以为家族是她的护身符,可却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萧珺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别人威胁他!他忍了那么多年,连秦林两大家族都铲除了,如今难道还会畏惧一个小女子的自保之言吗?
皇帝冷笑道:“宁家是武将世家,宁老将军纵然刚愎自用,却并非阴诡之人,说你是宁家的女儿,简直无人敢相信,你还是不要提及老将军,免得有辱家门。
这些年,你帮先皇后协理六宫,有功有过,朕已经看在你辛苦操劳的份上,多次宽恕于你,一些事,就算朕不说,你亦该心中有数。
既然如此,朕也是时候给你个教训了,宁妃耽于口舌之是非,言行无状,有失妇德,不可为后宫表率,着即降为嫔,即日起闭门思过三个月,反省己身,以观后效,钦此!”
听着皇帝的一句句指责之言,宁妃心里越来越凉,感觉情形对自己极为不利,直到皇上下旨,她忽然就眼前一黑,直挺挺的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待到反应过来皇上说了什么,这才不能接受般的摇了摇头,猛地爬起来拉着皇帝的衣角涕泪俱下的哀求道:“皇上,臣妾不过是一言之失,您就降了臣妾的位分,难道这些年,臣妾的好,您丝毫都没有看在眼里吗?”
见她情绪有些失控,身后的雪雁忙拉住她,低声哀求道:“娘娘,别说了,多说多错,只会惹皇上更生气而已。”
萧珺冷哼道:“看来宁妃还是没有意识道自己错在哪里,既然如此,那就回去闭门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吧。”
宁妃正要开口哀求,却见皇帝已经转身而去,不再理会她。如此绝情,让对他本无什么情意的宁妃,也倍觉心寒。
清辰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对上宁妃狠厉的双眸,冷笑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敢动顾云枫,你就注定要输了。你可知道他是谁吗?就是你,也未必能比的上他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你真以为皇上是因为你的言行无状才罚你吗?好好想想吧!你派人在玉嫔宫里装神弄鬼的嫁祸本宫,差点害了锦秀的性命,本宫心里有数,皇上心中也有数。
你以为没有证据,皇上就当真奈何不了你吗?看看眼下,如何?只要本宫给他一个台阶,他就能将你跟本宫的新账旧账一起清算了。
人就算心机再重,行事再周密,也总有打盹的时候,哪怕只是因为一句话,也足以毁了你辛苦经营的一切,而这样的结果,全都是你自找的。”
宁妃自知失去了妃位,便已经无缘于后位了,这些年她苦心谋求的一切,全都断送在了一句话上,她万般的不甘,却再无力回天,想要让皇上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那她还指望什么来夺回属于她的妃位?而更让她觉得冤枉的是,她何曾说过质疑皇贵妃腹中孩儿身世的话?那些话,不都是从皇贵妃自己说出来的吗?
宁妃红着眼,咬牙切齿道:“这些年,你能走到今天,顾云枫功不可没,你们若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何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