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冷哼了一声道:“照这个样子下去,长大了又能好到哪去?皇上的四个皇子,个个知礼懂事,言行有度,懿轩虽然年纪最小,却被你教的凡事谦和有尽让,惟独瑢儿是个另类,哪有一点皇家子嗣的尊贵沉稳,倒像是个武将之家的野蛮儿郎。”
清辰摇了摇头,吩咐沁雪说:“把这个娃娃给公主收起来吧,省的她看见难过,另外去给静嫔泡杯菊英茶来降降火,省的她肝火太旺伤了身子。”
静菡也抬头望着她,抬起柔软的小手抚着静嫔的胸口说:“母亲消消气,不气了。”
静嫔怕吓着她,便勉强带上几分笑容,又拿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有些心疼的说:“母亲不气,只是以后他若再这样欺负你,你也不必让着他,你是嫡出的长公主,身份尊贵,怎能任由一个庶出的皇子欺辱不敬!”
静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三人正说着话,便见沁雪急匆匆打帘子进来说:“娘娘,适才小祥子从内务府回来,看见贺淑容带着五殿下,跟着皇上往咱们宫里来了,娘娘赶紧准备接驾吧。”
清辰脸色微沉,下意识的与静嫔对望了一眼,静嫔微微怔了下,片刻后冷笑道:“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咱们还没说什么呢,人家居然就委屈的不得了,一状告到皇上那儿去了。”
沁雪转身出去,又把静菡的那个残破的布偶给拿了回来,递给她说:“公主,拿着它,一会跟皇上把事情说清楚,别让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的欺负咱们。”
静菡看着怀里残破的小兔子,心中难过,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就在这时皇上一脚踏了进来,清辰和静嫔慌忙起身行礼。
萧珺淡淡吩咐了一句,“平身吧。”
静菡见皇帝来了,又见后面跟着贺淑容和萧瑢,也知道是闯了祸,心里害怕就在静嫔身边抽抽噎噎的哭的更厉害了。
静嫔心里难受,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道:“静菡不怕,你父皇在呢,你去把事情给你父皇说清楚就好了。”
萧珺见静菡那可怜的小模样,显然是受惊了,心里一软,就对她招手说:“过来,到父皇这来。”
静菡含着泪走到皇帝身边,萧珺将她抱起来放在膝上,然后接过清辰的帕子给她擦着红肿的眼睛,心下就更不高兴了,皇帝心疼孩子又不能说,便忍着火气挑眉问清辰:“到底是怎么回事?静菡哭成这样,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管她?”
这摆明就是要迁怒了,清辰忙福身道:“是,都是臣妾不好,没有管好孩子们,请皇上责罚。”
静嫔却在这时气呼呼的插嘴道:“皇上,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娘娘今天一直在整理后宫的账目,压根就没有出过门,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嫔妾没有看好公主,皇上要罚就罚嫔妾好了。”
贺婉仪将瑢儿推到皇后面前,怒声道:“皇后娘娘,您看,这是公主在瑢儿脸上抓的,这么深的两道指痕,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若只是因着两个孩子打架,臣妾也不敢来打扰娘娘,可是瑢儿说,是静嫔拉偏架护着公主,暗中挑唆了静菡,她才伸手抓了瑢儿。”
屋子里有人轻嗤了一声,清辰回头,就看见沁雪一脸鄙夷满眼怒火的站在墙角轻呸了一口。
静嫔此时也冷笑道:“拉偏架?莫说本宫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有,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公主的东西,是谁眼红都可以来抢的吗?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多了,若都像瑢儿这个样子,那这几个皇子还不得打成一片,成日不得安宁!贺贵容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五皇子的,难道连兄友弟恭和睦家人的道理都没有教给他吗?”
贺贵容听静嫔的话说的重了,气的抚着胸口喘个不停,她产后本就体态丰腴,这些年养尊处优,也就没什么变化,这会子一怒,那胸口的起伏就越加的明显。
这样的委屈她哪咽的下去,憋红了脸,指着静嫔咬牙道:“你根本就是在仗势欺人,想借着皇后的手,打压我们母子罢了。”
静嫔听她这是要把皇后也牵扯上了,居心不良的想把事情闹大,因此毫不客气的回敬道:“你不必牵三扯四的,静菡是本宫带出去的,你要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本宫来好了。难道强盗抢了人的东西,挨了打还要去找官府主持公道吗,这岂止是笑话,简直是活该!”
贺贵容被她噎的脸色涨红,知道静嫔向来不在意恩宠,因此在皇帝面前说话也就没那么多忌讳,可她却受不了的大哭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瑢儿是尊贵的皇子,却被人暗讽为强盗,三岁的孩子懂什么,居然被人如此看不起!我们母子在这宫里,哪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原来在别人眼里就是山匪草寇之流,臣妾被人藐视也就罢了,可是瑢儿又比谁差到哪里了呢?”
静菡看她们这一来二去的争吵不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本就有些胆怯,这会子看见贺淑容大哭,也将她吓的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往皇帝怀里钻。
皇帝本就有些不耐烦她们的争吵,见静菡害怕,抱着怀里的孩子断喝道:“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您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啊……”贺淑容还在哭闹不休,又听皇帝压着火气厉声道:“朕说都滚出去,没有听到吗!”
屋里顿时没了动静,只有两个孩子稚嫩的哭声,稍后一阵窸窣的衣裙脚步声后,屋子里便只剩了几个内侍伺候在侧。
皇帝心疼的抱着女儿,在室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