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令下,几个人全都煞白了脸色,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还能保住性命实属不易,挨打已经是便宜了他们,遂慌忙磕头谢恩,“是,奴才知错了,谢娘娘不杀之人,以后奴才定当用心当差,再不敢马虎大意了。”
清辰呵斥道:“记住你们刚才所说的话,以后太子的事,事无巨细,本宫都要知道。若还敢惫懒怠慢或者知情不报,本宫定不轻饶,下去吧!”
“是,奴才知道了。”常喜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带着人灰溜溜的退了下去,他心中有数,在其他事情上,皇后也许比较宽纵下人,可是对于太子的事,她向来是不轻易纵容的。太子是储君,皇后对他要求格外严格,坤仪宫的人都明白她的苦心。
静菡和懿轩被人送到佛堂,两个孩子在内罚跪,锦秀和沁雪便在门口守着,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静菡就觉得小腿发麻膝盖疼的受不了了。
她忍着不适动了动身体,见旁边的懿轩端正跪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眼观鼻鼻观心,沉着淡定的完全不像个孩子。
静菡见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便坐下来苦着脸揉着膝盖说:“哥哥,我的腿好疼,我不想跪了,难道你的腿不疼吗?”
懿轩回头向门口望了一眼,轻声道:“别说话,你偷懒就偷懒,不必非得出声,让锦秀听见,她会告诉母后的。”
静菡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小声道:“那哥哥你也休息会吧,只要她们不进来,就不会有人看到的。”
“可是那样,如果母后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懿轩帮静菡揉着膝盖,轻声道:“没事,我不累。今天的事情,确实有我们的不是,既然做错了,总要有一个人挨罚的,这件事情本不该牵累到你,其实母后要罚,罚我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我也打了瑢弟啊,可就算挨罚,我也不后悔。”静菡爬起身来,委屈而又理直气壮的说:“我不要跪了,我要去找父皇讲理,父皇并没有说要母后罚我,况且,就连父皇也只是罚你抄写《弟子规》,可没有让母后罚我们跪佛堂,我觉得母后罚的太重了,这不公平,我要去找父皇鸣冤。”
“哎……”懿轩本想拦着她,可静菡却已经转身跑远了,懿轩想了想,也没执意要拦她,何必非得要静菡陪他罚跪呢?
守在门口的锦秀见静菡任性的跑了出去,怕她又闹出是非来,急忙嘱咐沁雪说:“你在这守着殿下,我去追公主。”
佛堂里的姑子本就没几个人,今天又都去老祖宗那边服侍了,此刻这边倒是安静,沁雪便说:“你去吧,我会好好看着殿下的。”
锦秀追出佛堂,见静菡飞快的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大致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因此也并不阻拦,只在后面跟着劝道:“公主慢些跑,仔细跌倒了。”
静菡来到御书房,恰皇帝刚刚回来,福泉见是她,忙迎上来问:“公主殿下,您可是有什么事吗?”
静菡跑的有些急,这会子还有些喘吁吁的说:“我要求见父皇,父皇说过要是我想他了,可以随时来御书房找他,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父皇回禀,劳公公进去通传一声。”
福泉想了想,弯下身来笑问:“公主,您该不是被皇后娘娘责罚了,到皇上这里避难来了吧?”
静菡小小的眉头一皱,瞪着他嚷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多话,本公主要喊冤,你不进去禀报,等会我要是被母后的人给捉了回去,看我以后怎么罚你!”
福泉噗嗤一声,憋着笑应道:“是,奴才这就进去给公主传话,可皇上见不见您,那可不是老奴能说了算的。好嘞,公主,您稍等。”
静菡白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还不时警惕的往四周看看有没有坤仪宫的人出现。
福泉进了东暖阁,见皇帝正在整理案上的奏章,便轻声回道:“皇上,公主殿下在外求见,可要召她进来吗?”
皇帝的手微微一顿,接着继续收拾桌上的东西问:“她来干什么?”
福泉不咸不淡的说:“公主说她有冤情,是来喊冤的。”
“喊冤?”皇帝回头莫名的望着他,有些啼笑皆非,却见福泉神色如常,面上并无太多表情。
“皇后是不是打她了?让她进来吧。”萧珺搁下手里的折子,无奈摇了摇头,静菡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受了委屈心里不服,必然要闹腾一场才肯罢休。
福泉答应着出去,见她已经耐不住性子,从阶下跑到了廊上,扒着门缝在往里瞅着,福泉一开门,她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哎吆公主,您慢着些。”福泉伸手去扶她,她却甩开他的手,飞快的跑进了东暖阁。
一进门,见皇帝脸色不好,二话不说便扑进萧珺怀里大哭道:“父皇,母后打了常喜他们,还让我和哥哥去佛堂罚跪,说想不通就不要我们回去了,您看看,女儿的腿都跪青了,母亲的话母后也不听,惹得母亲都伤心了,她这是不想要我和哥哥了吗?”
看着静菡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抽抽噎噎还不停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膝盖,萧珺本想斥责她两句,可到底还是心软了,抱起她挽起裤腿一看,果然见膝盖上有两个红印,便知道她没有撒谎。
皇帝也没急着问,其实也不用问,横竖就是皇后罚了她,她不服气偷跑出来的呗。吩咐福泉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来,萧珺给她擦了些在膝盖上,轻轻揉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