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无声冷笑,着实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就学会了倒打一耙,还真是有本事。
懿轩见他如此蛮横,皇后面前说话居然一点都不懂规矩,亲眼看着别人冒犯自己的母后,那种滋味比自己受辱还要愤怒,因此指着瑢儿厉声喝道:
“你放肆,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跟母后说话,你信不信只凭这一点,本宫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瑢儿看这架势,在这种威严的气氛下,难免还是会有些心虚胆怯,可是想起那个小太监教自己所说的话,便又壮着胆子撒泼道:
“我知道你们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母后是后宫之主,你又是太子,你们合伙陷害欺负我,我一个庶出的皇子,又不讨皇上喜欢,除了由着你们拿捏还能如何?既然如此,你们干脆杀了我好了,痛痛快快下手便是,何必要把这陷害太子的脏水往我头上泼?”
皇后神色冷峻,不管瑢儿如何耍赖,都能沉稳自如,可懿轩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就上去和瑢儿厮打在一起,他原本不如瑢儿的身量强壮,可这股狠劲之下,竟然直接就把瑢儿扑倒在地上。
清辰急忙喝道:“把他们两人给我拉开。”
贺淑容见太子动手打人,便也泼妇般跪坐在地上大哭道:“皇后娘娘,您就饶了我们母子吧,瑢儿年纪小不懂事,之前对太子多有冒犯,以后嫔妾会好好管教他的,求皇后娘娘再给我们母子一次机会吧?”
清辰冷淡道:“不是本宫不给你们机会,而是你们不给本宫的这对儿女活路!青竹蛇,被咬上一口耽误上两个时辰,人还有救吗?昨晚本宫的静菡,就差点被人给谋害了,如此,你让本宫如何宽恕你们?”
贺淑容慌忙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嫔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瑢儿在宣教殿居住,有师傅管教着,皇上严令他无事不可以随便出入,他怎么可能弄到这些东西来陷害太子?不说别的,就是这青竹蛇,也不是一般人敢碰的,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冤枉我们。”
“所以本宫才说让他最好从实招来,你们若是真选择庇护那些为非作歹的奴才,而抵死不肯承认,那可就不要怪本宫让你们来承担这诛九族的罪名!”
见太子气愤难平,两个孩子虽然被伺候的人拉开了,还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互相瞪着对方,清辰便吩咐云岚说:“带太子出去吧,这个时候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云岚忙应着,生拉硬拽的将懿轩带出了东暖阁。懿轩出了门,依然愤恨难平,吩咐常喜说:“去谢府宣谢大人进宫,就说本宫有重要事情要跟他商量。”
常喜从未见他动过如此大的肝火,慌忙诺诺的领命而去。
贺淑容见皇后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这事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去了,如今先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保住瑢儿和自己的性命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因此神色焦虑的一把扯过他问:“瑢儿,你快说,这香球里的药粉究竟是谁给你的,再不说,母亲和你都要没命了。”
瑢儿却还抵赖道:“母亲,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她们不信儿子的话,是因为想诬赖我,可是怎么连你也不相信儿子了呢?”
贺淑容见皇后神色冰冷,面色沉毅,无丝毫迁就忍让之意,情急之下狠狠一巴掌下来,只想打醒瑢儿这个没眼力的,大声哭号道: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下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还不快说,再不说,母亲就只能跟你一起去死了!你死不打紧,别因为你这个孽子做的蠢事,连累了贺家满门获罪!”
瑢儿先是惊愕的望着他,这是平生以来第一次挨母亲的打,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贺淑容说完这番话,瑢儿才捂着被打疼的脸颊怒然跳脚道:
“原来在母亲心中,我这个亲生儿子还抵不过别人重要!既然如此,当初生下我,为何不掐死我,这样你不就省心了,何苦留着我碍你的眼!”
说着,便挣脱了两个侍女的约束,想要往外跑,可清辰没有发话,那两个丫头不敢松手,只得用力的拉扯住他,结果瑢儿的暴戾性子上来,转身就对这两个宫女踢打不休。
就在此时,皇帝一步迈了进来,见此情景怒不可遏的喝道:“大胆,皇后面前你居然还敢动手打人,如此没有规矩,你还有点皇子的样子吗?”
瑢儿不服气的甩开手来,气哼哼的跪了下去,“孩儿给父皇请安,父皇吉祥。”
贺淑容也慌忙爬过来几步,抽抽噎噎的哭道:“嫔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哭的这样可怜,本是想博取萧珺的同情,可皇帝看见贺淑容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对嫔妃向来温和,可此刻却怒火中烧一脚踹在贺淑容肩上,将她踹的直接往后跌坐在地上。
皇帝怒然斥道:“教导出这样心地残暴的儿子,你还有脸哭!你冤枉吗,静菡差点因此丢了性命,可你却还在皇后面前哭哭啼啼眼睁睁看着这个孽子闹事却不加以阻止,难道你还觉得委屈不成?若静菡昨晚有什么闪失,朕绝不会轻饶了你们。”
贺淑容挨了这一脚,心内惊惧且又酸楚不已,可是却再不敢哭出声来,浑身颤抖的哀求道:
“皇上恕罪,太子的东西被人调换这件事情,嫔妾真的毫不知情,且瑢儿也说此事并非是他做的,适才嫔妾怕他说谎,就打了他一巴掌,他大概是觉得受了冤枉,才会如此情绪激动,还请皇上明察此事,千万不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