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常在如今还在禁足之中,瑢儿上次犯错被罚才几天的事?就又闹出了人命,真要责罚他们母子,皇帝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定罪,就算杀了贺常在,也于事无补,对瑢儿来说起不到任何管教的作用,没准还会逼他走向极端。
而且他是皇子,且还是个小孩子,就算再顽劣不堪,皇上也不能伤了他的性命。
萧珺无奈道:“好吧,这事就交给你来处理,朕先回御书房了。”
皇帝欲言又止,说完这句,似乎还想交代什么,却终究是叹息一声,神色凝重的拂袖而去。
沁雪在一旁劝道:“娘娘,您何必搭理那个烫手的山芋呢?让皇上看着处理不就行了,省的以后再让瑢儿记恨您。五殿下那性子,他要是恨上了谁,铁定会报复个没完,咱们何必自找不痛快?”
做皇后的就是操心的命,这个时候自己若不出面,什么事都丢给皇上,那还要她这个嫡母做什么?
谁都知道,自己的孩子好管教,打骂别人都不会说什么,最难的却是劝导别人的孩子。清辰望着脚下的那一地碎瓷片无奈摇头,“瑢儿被送进宣教殿,犯了错就不该再连累贺常在,可适才皇上也已经下旨责罚了教他的那几个师傅,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发落瑢儿了。
其实本宫看的出来,皇上对瑢儿也是无计可施,所以这个时候,本宫必须得为皇上分忧。可难就难在,如何把握这个分寸,罚重了人家会说本宫趁机给瑢儿小鞋穿,罚轻了,毕竟是一条人命,又难堵悠悠之口,所以本宫也很为难。”
云岚点头道:“可不是吗,此事娘娘得慎重斟酌。”
清辰思量许久,直到黄昏十分,才命小太监去宣教殿传懿旨,三个月以内,五殿下萧瑢每天都必须去佛堂跪着反省两个时辰,另外罚抄道德经两百遍,若期间不知悔改再生是非,便要按照大乾律法,褫夺五皇子的皇子身份贬为庶民。
懿轩得到消息,也只是微微一笑作罢,对静菡说:“你以后见了他躲远点,不要真出了什么事,让他拉你垫背。另外,至少这三个月以内,他不敢再胡来,你大可以放心在御花园里玩了。”
静菡撇了撇嘴说:“他是咎由自取,我才懒得搭理他。”
晚膳前,静菡带着小祥子出了门,命令身边伺候的丫头一个都不许跟着。出了坤仪宫,静菡才神秘兮兮的吩咐说:“小祥子,本公主知道你不怕蛇,你去湖边给我抓一条大蛇回来,越大越好。”
小祥子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小姑奶奶带他出来准没好事,不大情愿的说:“公主,您是千金之躯,玩那东西不成体统,又脏,咱们还是去和小兔子玩吧?”
静菡揪着他的耳朵问:“怎么地,本公主说话不好使是不是?听说那天你在父皇面前抓蛇的时候挺勇敢的,怎么这时候就怂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小祥子哎吆几声,耳朵被她揪的生疼,忙不停的求饶说:“公主,疼,您先放手行不行?您要那玩意干什么,至少得让奴才知道不是?”
“等会你就知道了,你先去抓。”静菡将一个布口袋交给他说:“要最大的,抓到了就放在这个口袋里,等下你就按照本公主说的做就行了。”
小祥子苦哈哈的应了一声,跟着她哀声叹气的进了湖边的杂草从里,不大会从那里面站起身来,捏着一条黄花蛇问:“公主,您看这条行不行?”
静菡远远的望着,摇头道:“不行,太小了,要大个的。”
小祥子只得丢了手中的那条黄花蛇,自言自语道:“得,算你运气,可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连抓了好几条,静菡都不满意,最后小祥子在岸边的石洞里,摸到一条五六尺长,通体黝黑的老蛇,拖回来问:“公主,这个总行了吧。”
静菡吓的往后跳了几步,搓了搓小手,捂着嘴巴坏笑了几声,将手里的布口袋丢给他说:“快装起来,别让人看见。”
小祥子将那条大黑蛇绾了绾,放进静菡丢过来的那个布口袋里,问:“公主,您这是想用这个东西去吓唬谁啊?”
静菡背着手在前面走着,呵斥道:“别出声,跟我来。”
小祥子一路跟着她越走越远,也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半天忍不住又问:“公主,您到这西边的宫苑来做什么?宫里的主子娘娘们都住在东边的宫苑,这边如今是宫人们的住处,您到这来找谁?
眼看着天色已经晚了,说不定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您用晚膳呢,皇上没准又给公主带好东西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静菡明显不为所动,轻哼了一声道:“本公主要去冷宫,吓死那个下毒害哥哥的坏女人。她让母后伤心,还想害哥哥,父皇也不为我们做主,别人可以忍气吞声的算了,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本公主以后隔三差五就会来问候她一下,非得气死她不可。小祥子,你嘴巴可得严实着些,要是让母后知道我们来了冷宫,本公主挨了责罚,你也跑不掉,听清楚了吗?”
“哎吆我的小祖宗,这冷宫是什么地方,阴魂不散的地,公主若是到那里给什么冤鬼给冲撞着了,那奴才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小祥子停了脚步,不住的哀求着,就差给她跪下了,“公主,这冷宫就算白天来,还觉得阴森可怖,如今天都已经黑了,莫说去冷宫了,就是走在这条宫道上,奴才都觉得阴森森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