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还以为是什么事惹着了她,原来是为这个,觉得她这个气生的当真是闲气,便笑道:“我尚且没说什么,你倒是来脾气了,你若没事就去帮我把那件银狐织锦披风的领口给缝一下,我昨儿个不小心将那个地方的线头给扯开了,风毛落了一床,你看看我们小库房里有没有同样的,若没有就打发人去领一些。”
锦心忙应着,“娘娘那领口的风毛是白狐毛,我们小库房里怕是没有,奴婢这就让沁雪去内务府领一些回来,天冷了,这一出门可不就穿着了吗。”
锦心吩咐沁雪去内务府取东西,沁雪在半路上碰见了心事重重的沐敬芝,她闪到一旁福了福身,待到沐敬芝过去了,才又继续往内务府的方向而去。
沐敬芝适才看到一个人影从身旁闪过,待到回过神来,沁雪已经走远了,他仔细辨认了许久,才认出那是清辰宫里的丫头。
刘安见他来了,忙进去禀报,不大一会出来说:“沐大人请进,皇上召大人进去呢。”
沐敬芝温和一笑:“有劳公公了。”
皇上正在御书房内批折子,沐敬芝进了暖阁行了礼,才听萧珺说:“秦怀瑞押送林修德江南老宅的财物回京也有好几天了,朕念他常年在外任上,难得与家人团聚,便留他在京多住几日,这也是太后的意思。朕问你,林修德贪污的财物可都清点入库了?”
沐敬芝闻言心情似乎更加沉重了,欲言又止,半天才说:“还在清点当中,二三十箱的东西怕还得两三天才能造册登记清楚,等清点完了,微臣会将册子呈上请皇上御览。”
萧珺自然看出了他有心事,却也并不询问,随意应了一声,放下朱笔赐了座,这才又问:“朕听说你父亲之前在赴外任的路上,曾经走丢了一个小女儿,可有这回事?”
沐敬芝忙回道:“回皇上的话,此事倒也不假,是我们全家在路上住店的时候,奶娘带着微臣的小妹出去买吃的,结果那天正好是元宵节,晚上人山人海的,结果就把人给弄丢了,这事一直是微臣全家心里的伤痛,家母为此病了好多年,也是无奈之事。”
萧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征询的问:“朕的容嫔也姓沐,她的身世一直是个迷,且孤身一个人在后宫无依无靠,朕总觉得心疼。朕的意思是想给她找个母家,而你们家里又赶巧有这样一桩旧事,如果沐老大人不介意,朕想让她归宗到你们家,你回去同沐老大人和沐夫人商议一下,看此事是否妥当?”
沐敬芝先是静静的听着皇上的话,随即有些不可置信的发了怔,见皇上征询的目光望过来,慌忙起身跪道:“皇上给沐家这样天大的恩典,父亲母亲绝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待微臣回家将此事说清楚,再携父母入宫谢恩。”
皇上见他同意,心里也颇为高兴,“你先起来吧,这事先不要跟外人说起,等过了她的生辰再说。另外朕还有件事要交代你,朕的容嫔这些天身子不适一直不能出门,她喜欢玉雕的小玩意,你从秦怀瑞押送回来的那些东西里,捡些新巧的着人送去给她解解闷吧。”
沐敬芝忙恭敬道:“微臣遵旨。”
皇上见他不说话,便又问:“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奏?”
沐敬芝依然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说:“没有了。”
皇上了然一笑,拿起案上的朱笔,继续批阅适才没有阅完的奏折,“若无他事,你就先下去吧。”
沐敬芝忙躬身却步道:“微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沐敬芝心里依然不能平静,他到如今才知道这个容嫔娘娘是有多么的受宠,先前他也只是有所耳闻,今日见皇上一口一个朕的容嫔,让他心里扑扑直跳,这样一个天子宠嫔若是认了沐家做母家,无疑是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沐家自此在朝堂上的地位,必定更加稳固。仅仅是因着她,以后遇事皇上也不会为难沐家。
想起适才他遇到的那个小宫女,她好像是往内务府的方向去的,沐敬芝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既然皇上要他挑几件稀罕物送到容嫔宫里去哄她开心,那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即刻就去办了。
傍晚东西送到熙和宫的时候,清辰望着那几件粗俗不堪的玉器,委实想不通沐敬芝送这些东西来的用意是什么。
送东西的小公公说,沐大人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可皇上怎么可能赏给自己这样粗制滥造的赏玩之物?
锦心见她望着桌上的东西不吭声,早就气红了脸,恼怒的说:“这个沐大人也实在是目中无人,皇上要赏赐娘娘,自然是捡着好的往这送,他这是什么意思,也忒瞧不起人了些!送的又不是他家的东西,至于这么抠门吗?”
清辰抬眸瞥了她一眼,不急不躁的反问了一句,“你也说了,既然不是他家的东西,他乐的拿国库的东西做人情,何必要无故得罪我?况且他是奉旨行事,难道就不怕本宫去跟皇上告状责罚他吗?沐敬芝此人少年老成,为人处世精明老练,本宫总觉得他这样做定有他的目的,只是一时琢磨不透罢了。”
云岚也蹙眉沉思了好一会,才思量着说:“娘娘千万不能对此事有半分不满,否则别人定会以为娘娘恃宠而骄,连皇上赏的东西都敢嫌弃了,不如就将这些东西摆子屋里,等皇上来看见再说。”
清辰含笑点头,云岚倒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本宫也是这个意思,不管沐敬芝是何意思,本宫都不想去掺和以免被人利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