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说:“正是因为皇后娘娘宽和,才纵的有些人恃宠而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连找个借口都不肯用心,可见是多么的嚣张,若是不罚,以后岂不人人都要效仿,皇后娘娘威严何在?”
清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也赞同秦婉容的话:“本宫觉得这话说的很好,只是不知道秦婉容认为该如何责罚本宫才好?”
秦婉容得意笑道:“不如宸妃就去椒房殿外跪上两个时辰反省一下,也好提醒众嫔妃要谨慎敬上,不可随意冒犯皇后娘娘的威严。”
外面大雪纷飞,北风怒吼,这是诚心要折磨人了,宁妃不满的瞥了秦婉容一眼冷笑道:“外面这样恶劣的天气,也亏你想的出来,只是皇后娘娘刚才已经说了不予怪罪,这会子秦婉容却又说要宸妃去外面跪着反省,本宫多嘴问一句,宸妃是该听你的呢,还是应该听皇后娘娘的呢?宸妃好歹是妃主,难道还要听令于你一个小小的婉容?适才本宫听你说‘谨慎敬上’,可你如此态度对宸妃说话,难道就不该罚吗?”
清辰默契含笑,望着气急败坏的秦婉容说:“若秦婉容能代替皇后娘娘号令嫔妃,那本宫愿意出去跪着反省,怕只怕秦婉容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身为婉容却有着一颗统驭六宫的心,那才是真正的大不敬。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秦婉容是想维护皇后娘娘的威严,还是想毁了皇后娘娘宽厚贤良的名声?若秦婉容真是那么‘谨慎敬上’,那最好一年四季都别迟到,也给众人树个典范,在座的各位姐妹可都看着呢,秦婉容以后可千万不要来晚了。”
外面这么大的风雪,因为迟到这点子事,皇后就让她出去跪着,那她宽厚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秦婉容知道再说下去她也占不到便宜,气的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她也不过是想借机发难让清辰难堪罢了,就算有取皇后而代之的念头,如今却也是不可能的,万一让皇后起了疑心,反而对她不利。她只恨清辰这么会将人,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万一来迟了,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她才不会顺着她的话往坑里跳呢。
聪明人早已敏感的觉察出,如今宫里皇后和俪妃是一派,而宁妃和清辰也已经暗中联手,秦婉容非得以一个五品婉容的身份来挑衅二品的妃主,活该她受辱。
皇后见大殿里安静下来,这才目光威严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望着清辰问:“宸妃最近可有与你的那位先生秦子朔有联系啊?”
清辰有些讶异皇后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的说:“臣妾自打入了宫,便再没有与先生见过面,更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不曾联系过。”
皇后又声色俱厉的追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实话?”
清辰莫名点了点头,“臣妾不敢说谎,先生向来行踪不定,臣妾又身居后宫不得随意出入,确实难有联系。”
“那这是什么?”皇后抓起身旁楠木小桌上的几张纸带着怒火向她掷来,“你别告诉本宫连你自己的亲笔信都认不出来了!”
几张纸飘然落在清辰脚下,她却没有弯腰去拾,只端然而坐,等着锦心捡起来递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伸手去接,只就着锦心手里看了几眼,澹然道:“这不是臣妾写的。”
皇后扔的,她就一点要俯首去拾吗?
一封暧昧的书信,内容有些不堪,全是思念旧情之言,甚至约了私会的时间地点,那笔迹与她的如出一辙,想来是找了极擅书法的人来模仿的。
清辰不解释,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惹得皇后极为不悦,“落款有宸妃的闺名,难道宸妃就不跟本宫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清辰正色道:“不是臣妾写的,臣妾如何跟皇后娘娘解释?一封书信,谁都可以模仿臣妾的笔迹来嫁祸臣妾,敢问皇后娘娘是从哪里得到这封信的?”
皇后并不回答她,只是冷声吩咐道:“把东西拿上来,让宸妃看一眼。”
立刻有小太监奉命而去,不大一会提着盏落满了积雪的孔明灯进来,清辰认识那盏灯,正是昨天晚上她放飞的那盏,上面的图样她记得,画的是富贵多子,一个垂髫小童悠闲的躺在桂花树下,怀里抱着个硕大的石榴,身边滚落几只成熟的蟠桃,空中飞着一只寓意吉祥的仙鹤,石榴“多籽”,意味多子之意,桂花树则是象征富贵,因此画这副图的人,在一旁留了“富贵多子”四个字。
清辰当时很喜欢那小孩子的惫懒神态,天真可爱而又带着些让人无奈的慵懒,让她想起一首吴歌里面的几句,“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样生动传神让她爱不释手,因着喜欢就多看了几眼,印象也就特别深刻。
如今皇后将这孔明灯拿了上来,清辰瞬间就明白了她们的意图,怪不得这信上有水渍,等会必然会有人出来作证,这封信是从她的孔明灯里捡到的。
皇后沉声道:“今儿个早上,打扫御花园的小公公捡到了这盏孔明灯,在里面发现了这样一封信,就将她交到了本宫这里,宫闱丑事不宜外扬,本宫已经下令将那小公公关押起来,宸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清辰无声苦笑,既然不宜外扬,又为何要当着六宫嫔妃的面公然审问?她与秦子朔的那段往事,不断遭人诟病,这辈子就真的说不清了么?
“皇后娘娘,臣妾昨晚放在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