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玉嘴角垂了垂没有吭声,却独自跑出去哭了许久,回来的时候,俪妃见她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冷声讥笑道:“你的心思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吗,哭有什么用,若是你也喜欢苏越,那就想办法去和锦心争,哭有什么用!她们主仆还真是不简单,宸妃迷惑皇上,她的丫头就去勾引皇上身边的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本宫岂能让她如意?锦心那个臭丫头,嘴尖牙利,着实惹人讨厌,本宫迟早要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本宫的厉害!”
吟玉听说苏越已经下聘,心灰意冷的说:“他不喜欢奴婢,争来又有什么意思?苏越并非是朝秦慕楚的薄情男儿,他待锦心是全心全意的,不然宸妃如何会轻易就将锦心许给了他?他心里没有奴婢,奴婢做什么他都不稀罕。”
俪妃轻摇了摇头,一副你道行还浅的样子,曼声笑道:“世事无绝对,只要他们一天尚未成亲,就不见的事情没有转机。你用心待他,他总能感觉的到。本宫也看出来了,皇上很器重他,纵然苏越目前只是个小小的侍卫首领,可他非池中之物,迟早会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你若甘心就将这么好的男人拱手让人,那你大可以每天躲在暗中哭泣,本宫也无话可说,若是你不甘心,那就从现在起多想想如何去拢住他的心,倘若哪一天锦心不在了,他总不至于这辈子就不娶妻了,你说他会不会选你?就算不能让你做个正室,这样的男人也不会亏待了真心待他好的女人,只要你能入了他家的门,之后的事情还不是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吗?这正室的位子,也不见得够不着,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吟玉眼皮轻跳了两下,很开便明白了俪妃话里的意思,宫里的女人在苦斗,难道宅院里就那么平静吗?纵然她只是妾,也总有一天能谋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切都是事在人为罢了。
心里忽然就又燃起了希望,吟玉咬了咬牙,下了决心般的狠狠道:“终究是娘娘看的长远,人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有些事情要慢慢筹谋,倘若有一天他的身边只剩一个人陪着,那么奴婢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俪妃冷笑道:“这不就对了,倘若你能嫁给他,等他出息了,你与本宫也能互相照应着,本宫也希望你将来嫁个能拿捏得住的人,如此凡事你才能插得上手说得上话,而不是只给他生孩子操持家务。”
吟玉死死握着手里的帕子,嘴唇颤抖了几下说:“若是娘娘能帮奴婢达成心愿,奴婢必当终生感激娘娘的恩德。”
俪妃闲闲的玩弄着手上的金壳护甲,声音冷冷道:“本宫不用无用之人,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了多年,早该知道凡事要懂得自己去筹谋,得到了最好,得不到就毁掉好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厌恶的人恩爱欢娱,那滋味既然不好受,又为何要让他们好受?”
吟玉含泪道:“娘娘,奴婢懂了,奴婢谢娘娘教诲……”
人间四月天,暖日融融,繁花满目,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候,天子的銮驾一大早在众嫔妃的跪拜中出了皇宫。
清辰这次将贴身服侍的三个人都带上了,云岚也许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对于锦心和锦秀来说,能出宫看看外面的世界,心情无疑是和她一样激动的。
龙辇内铺着厚厚的毛毯,身下坐着绵软的被褥,出了京城即便是在山路上,也不觉得怎样颠簸。清辰靠在窗前,望着外面锦心和锦秀灿烂的笑脸,闻着山间芬芳的野花香味,还有凉习习的山风,这一切都让她有种久违了的熟悉感。
萧珺看她一脸陶醉的样子,不禁轻摇了摇头,自打出了京城,她就基本上没有回头望他一眼,那样明亮的眼神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外面这大好春天里的山光水色。
皇帝忍不住就笑了,若不是碍着这嫔妃的身份,她八成早就跳出去疯了。
往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不禁想起她那时候拿他的弓箭去打猎,技术不精一箭射在一只小山猪的屁股上,结果惹怒了那只山猪回头追她,她拔腿就跑,漫山遍野都是她鬼哭狼嚎的呼救声,唬的脸色都白了。
皇帝的目光含着宠溺,一直望着她不曾挪开过,听她忽然一拍窗棂说:“有獐子,獐子……”然后兴奋的转过身来说:“皇上,我看见獐子了,就在对面的山坡上……”
萧珺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笑道:“朕还真是得感谢这只獐子,不然朕的爱妃怕是一路上都不会回头看朕一眼。”
清辰尴尬的笑了笑,见他斟了杯茶递过来,慌忙伸手接了:“臣妾不敢劳动皇上,自己来就可以了。”
萧珺心情很好的笑道:“快到南苑了,猎场周围有小动物出现也是常事,今天到了地方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朕带你去打猎,我们骑马慢慢的走着,也不强求,只要打到的猎物够你解馋就行了。”
清辰往他怀里靠了靠,握着他的手笑道:“瞧皇上说的,好像臣妾多久不沾荤腥了似的。”
萧珺将她揽进怀里问:“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靠着朕睡一会?”
“臣妾不累,好久没有和皇上这样随意的说会话了,总觉得在宫外,臣妾与皇上也格外的贴心。”微微一笑,似乎又想起什么来,轻声问:“听说皇上之前也曾在外云游几年,不知道都见过什么新奇的事情,可否跟臣妾说一说?”
萧珺的眉心似乎轻跳了一下,脸上却无多大变化,随口敷衍道:“朕那些年不过是游山玩水而已